头顶郁起了一片乌云,简歌暗叹,真是个晦气的地方,不如过两天找个大和尚来给开开光,避避灾劫。
过两天……
算了,过两天,漠之尘都不知道还想不想活着,无心教大概都要散了,费什么钱请大师呢。
还是继续找棺材铺子,顺道买些纸钱备好,漠之尘再说,南九总能用得上。
风忽然呼啸一声,冰雪迷了简歌的眼,举腕一挡,只见从天上直直掉下来一只乌鸦,差些摔死在简歌脚下,落地还扑棱着翅膀,真是好一番挣扎。
简歌后跳了一步,低骂这什么日子,也太不祥了罢,头顶乌云遮,脚下乌鸦跳。烦够了,仔细再瞧,却又好像不是乌鸦,是一只黑鸽子。
翅羽被剪了几道,小爪也被绑在一起,明显不是自己飞来的,且脖上挂着一残缎片,腿上绑着一支小筒。
简歌警惕的四处询望,却是空旷一片,只偶有雪林打竹声。
缎片上的图案让简歌一惊,二话不说,拎起鸽子,掠了轻功就往回踏。
心下难免,抽出里头的绢帛。
细长绢帛上只寥寥数字,却足够给漠之尘一个重重的刺激:“吾弟之尘,清风,旧宅”。
堂前。
“漠之尘,你真要去?”简歌堵在门口问道。
漠之尘换了一身藏剑特有的明黄,袖口压线处绣着漠字,束了高高的马尾,即便是大病初愈,也显得他瘦削挺拔,风流俊逸。
见他不回话,简歌又紧道,“你不能去,他肯定是故意给你下套。”
漠之尘微笑着拂开简歌的手,说,“你若不想我去,就不会带消息回来了。”
简歌皱眉,“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你那副德行。”
“你要是阻止了我,我还能有更难看的德行。”漠之尘束紧了衣领,无赖道。
如此,自知拦不住,简歌也就不再拦,只在他踏出门框时问道,“你要是回不来,屋里那个怎么办?”
漠之尘沉默半晌,侧目望了南九房间的方向,沉沉道,“那就把我衣冠冢与他葬在一起罢。”
回头又向简歌轻轻一笑,“简歌,这些日子麻烦你了。”
简歌抿紧了唇,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洒脱往堂上正椅一坐,手指轮流敲着桌面说,“不麻烦,你要是死了,这里就归我了,我一定会把你的宝贝搬空。”
“后山那颗大云杉树底下还埋了一坛女儿红,也一并送你。”漠之尘笑道,“早些喝了,别让它变了花雕。”
看着漠之尘离去的背影,简歌缓缓缩起拳头,重重砸在了桌面,低骂道,“混蛋。”
漠之尘一去,生死未知。
他与他大哥为什么结了如此不共戴天的仇,他从来没有跟简歌讲过。只是不管过多少年,不管新入手多少武器,漠之尘背后那把乌金重剑从没离过身。漠之尘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