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同僚笑而不语,略有愁色,钱将军也乐不起了,正经问道,“我说,打了胜仗你们两不高兴?”
那两人互看一眼,其中一人道,“你当初不是反对这一计吗?”
钱将军尴尬地笑了笑,“你们知道我是个直人,心里藏不住话,就别挖苦我了,哎,话说那小子什么来头?”
“你猜。”
“我哪猜得到,莫名其妙就来了个参军,是不是你们从京都带来的?”
“方向对了,再猜。”
钱将军看着笑含深意的二人,忽然灵光一闪,又犹豫着不肯定,逐字逐句道,“我记得王爷家中有一子,不会就是……”
“就是就是!”
答案让钱将军直接呆成木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我去清理战场。”急急丢下一句话,他大步跨出军帐,心里嗦嗦发毛,自己厉声厉色怼的竟是王爷世子。
京城皇宫。
寝殿安暖,皇帝病倒后老态毕现,几乎每日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短短几月脸上的皱纹深得像山间沟壑。
不过今夜精神看起来尚佳。
大皇子李徽跪守在殿内,趁这时向皇帝禀述国事以及边关的捷报。
对于其他皇帝未予置评,他没想到的是屡屡纠缠的乌国竟一日间兵败如山倒,而且割地五百里求和。
“南城果然没让朕失望,虎父无犬子啊……”皇帝如是叹言,停顿一会儿,他看着李徽,眼神复杂,“该如何封赏?”
李徽回道,“奏章不是戾王爷亲笔,数十位大将签名证实捷报非虚,首功当属南城,赏赐轻了怕是不妥。”
皇帝闭了下眼,神色忧虑,“说的对,擎苍掌兵几十年,他的忠心,朕是信的……”后面的话,皇帝终究没说出口。隔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拟诏吧,将抚安王重封给他。”
“是。”
“徽儿,你回府休息吧,专心治政,这段时间让麟儿侍疾。”
李徽再看一眼他的父皇,领命退出。
殿外滴滴答答的化雪声,在深幽的皇宫里格外清晰,和对手酝酿的阴谋一样,如此了然。
春将至,是到该踏上寻亲之路的时候。
林成风到底决定了告辞,初遇到现在,空隙不是没有,也不是他不愿钻,只这空隙被对方堵得严实,半点非分之想都不给他。
可临行前,他偏要再问一次。
傍晚,哑巴赴荆裕鸿之约回来,心情一路爆好。
看到站在门口的林成风,颇感意外。
“要出去?”哑巴直溜溜盯着林成风发问。
林成风躲开眼神,虚揽了一下他后背,“不,有点事找你,屋里说吧。”
温上一壶酒,酒香暖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