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三骑,青石路马蹄急踏,很快奔至城门。
“抚安王有令,宵禁一月。”□□交叉拦下来人。
一方金牌亮出,“我等奉皇上之命出城。”
侍卫高举火把,凑近前细看金牌,然后又拿火把晃过三人的脸。
最后确定无疑,抬了下下巴,“打开城门。”
青晏长舒一口气,做起事后诸葛,那头盔下的细发汗涔涔,“早知道这么简单,应该早点出城。”
哑巴闻言哭笑不得,开始是谁千方百计不肯走。
“盔甲太重,我要脱掉。”青晏旋身下马。
哑巴急忙道,“不行,出了京城地界再脱。”
可青晏手脚忒快,三两下脱了个精光,扔在路旁。
那边林成风也动手解甲,“不要紧,轻装便于赶路。”
既然林成风这么说,哑巴也就照做。
没有盔甲在身,马似乎都跑得快些,半个时辰已奔出十里。
就在都以为安全脱身时,突然马蹄声顺风而来。
电光火时间一群黑衣人分别两侧将他们围住。
汗血马日行千里,来者不善。
林成风握上剑柄。
黑衣人互相交换眼色,一股杀气霍地迸发,黑影跃马腾飞,刀光印月,穿刺长空。
那边戾王府,房门才叩一下,便被打开。
来人急道,“主子,陌风遣小的回禀,已找到南归的下落,正朝西行。”
戾南城转身捞起外衣,疾走边问,“细说情形。”
“他们三人穿的盔甲,守城侍卫见宫中金牌便开了门。”
戾南城脚步微顿,金牌?李徽居然没交代!
压制心口的怒火他低吼道,“备马!”
双拳难敌四手,眼下与他缠斗的十多个黑衣人,身手都不俗。
林成风顾得了这个顾不上那个。
哑巴为护青晏,肩膀被刺了一剑,伤口很深,血很快染湿了半边衣裾。
林成风渐渐不支,一不留神,剑刃从他胸口划过,鲜血立刻渗出。
趁这空隙,黑衣人一拥而上,欲将三人分开。林成风心里一急,便露出破绽,手臂又被砍了一刀。
绝处无生望,林成风使出毕生功力也只杀伤三四人。
而这时,打马声渐近,听起来人数不少。黑衣人再不因为惜命而有所保留,几个回个下来,林成风遍身中伤,最致命的腰上一剑刺中了要害。
他撑着剑柄单膝跪在地上,眼看失散开的哑巴和青晏要被带走,林成风用尽全力站起身来,扑向黑衣人,对方的剑直指他心口,却突然仰面倒下。
不远处便是另一队人马,转瞬即到,黑衣人见势不妙,将最近的青晏打昏,架起来脱身逃走。
此时的哑巴因失血过多脡脡然倒地,迷糊中伸出的手,终究没能抓牢青晏。
哑巴烧得厉害,时不时叫着青晏的名字。
戾南城坐在床沿,拿着湿布给哑巴擦脸,侍者一趟又一趟得换水。
如此三日,哑巴总算不烧了,也不再说胡话。
戾南城熬了三日疲惫不堪,入夜便挨到哑巴身边躺下。
睡意却浅。
他伸手探了探哑巴额头,指腹顺着轮廓细细碎碎地摩挲。
这么安静的人,怎就变成满腹心机浑身尖刺了呢。
要说恨吧,恨不起,终舍不得拉他陪葬。
可醒来定是又要和他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