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无底。
随即陌云一挥手,火折子打亮,侍卫相继踏入洞口。
下四五十阶,到地表,微光中,黑衣人连来人是谁都不问,迅速斩杀头前几人。
“杀。”戾南城又施一次杀令。
黑衣人并不多,留陌云和一队人足矣,戾南城抽出壁上火把,沿水洼泥地找人。
密室岔路交错,像个迷宫,泥壁湿漉漉,夹缝中长了那么几棵可怜的杂草,倒是很滋润,绿油油的。
走了一会,死路。那边陌云不大不小的声音喊,“主子,在这!”
戾南城忙三步并两步走去。
十字架上绑着一人,全无生气的人,头垂在胸前,浑身鞭痕皮开肉绽,戾南城站在牢门口,定定看着,他从没有为一个外人如此提心。
陌云走上前,撩开一束头发,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是青晏没错,他伸手探鼻息,怔了怔,回头看向戾南城,声音竟有些发颤,“主子……好像,没气儿了。”
戾南城腿发软般一个趔趄,手扶住栅栏,“确定吗?”
门大开,陌风就站在门槛外,隔一会看一眼哑巴。
戾南城早出晚歇好几日,哑巴和他碰不上面,方才问陌风,陌风回答说戾南城亲自带人出城了。
这么想来,哑巴觉得自己虽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但频频施压是对的。
傍晚,飞鸟归巢,万物静谧,夕阳的余晖格外似血。
听见门外轻碎的脚步声,哑巴立刻翻下床榻,瘸着腿冲到门口。
戾南城正朝这边走来,面色苍白蒙了层灰土。
“找到没有?”哑巴盯着他发问。
戾南城抬起下巴,目光似乎也蒙了尘,不着情绪,声线却低沉无望,“找到了。”
哑巴心里一咯噔,往戾南城身后望去,看见几人抬着四方架拐进了内府门。
那一刻哑巴嘴角微微翘起,他拖着残腿一蹦一跳迎上。
越近一步,笑脸越僵化,须臾间煞白。
最后站在担架前,犹豫片刻,垂着的手缓缓抬起,在空中打颤,稍顿,再次伸出,“青……晏……”
探到鼻下,没有气息流动。
哑巴双眼发直,指尖移到结痂的脸,触手冰凉。
死了?
所有人都在等哑巴倾塌的一刻,可他没有。
反而站得更加挺直,攥拳的手背青筋毕露。半垂的眼,扫视周围。
目及之处,兵器在手的侍卫不觉握紧了掌,陌云甚至后退了几步,拉开一段距离。
戾南城一点一点小心地向哑巴靠近。
哑巴扫了一圈,目光落在戾南城脚边,眼底爆红,壮士断腕般死咬牙关,提步冲出。
是奔着戾南城的胸口去的。
狠狠朝他胸口一撞,戾南城吃痛,后退一步稳住,抓紧哑巴两肩。
哑巴此刻才正正爆发,压向戾南城双拳毫无章法一通猛捶。
用劲之大戾南城也招架不住,环抱圈紧哑巴。
发了疯似的哑巴拼命挣扎,喉中发出绝望嘶吼。
扭打间两人摔倒在地,戾南城还是死抱着人。
“南归!”戾南城磨牙低吼,试图唤醒哑巴。
而拳头并未停下,他脑中回荡着青晏的脸还有那一幕幕的屈辱,“打死你……”
在这时,哑巴瞅上了戾南城的脖颈,凸起的筋脉如此明显,他决然张口咬上,紧拢的牙齿生生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