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上移开。
谁见过透明的酸奶呢?
他瞠目结舌的望着酸奶,以至于错过了覃政一瞬间错愕与阴沉的表情。
酸奶摆在一个白陶的方碗里,旁边配着同样的白调羹,切好的芒果丁就这么空空荡荡的没在透明的液体里。
是水?
不,不是,在第一时间他就否决了这个想法。他终于抬起头来,那目光小心翼翼的探出,环顾四周。
有一个脑满肥肠的男人,正用筷子夹起一块长着绿毛,黑乎乎的像果冻的菜;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玻璃杯中的啤酒成了血淋淋的红色;还有一个小孩,舀着一勺子透明的几乎能看清勺底花纹的,正兴高采烈的往嘴里送……
他们在高谈阔论,在大声嬉笑,在浓情蜜意,在阖家欢乐。
杨砚感到自己每个毛孔瞬间都张开了。
他那沉寂下来的心又躁动起来,飞快的弹跳着,咚咚咚咚咚,同时有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从缝隙里挤进来,钻进脑子里,怪声怪气的对他说:“看呀看呀看呀……”
看呀,怪物。
汗一下子就湿透了t恤衫。
覃政却捏起勺子柄,轻轻搅动起来。
勺子撞到了碗壁,发出脆灵灵的一声,还没完,他回头,身后有个人用他那公鸭嗓子“嗷嗷”的叫,一边叫一边朝他们扑过来。
杨砚和覃政往后一仰,躲开了。
于是那人又和杂志来了个直接亲吻。
他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半个眼神也不分给他们,抱着自己的杂志就嚎啕大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嚎,哭得惊天地,泣鬼神,杨砚皱着眉头心想这比得上生化武器了。
杨砚:“喂。”
那人睁开湿哒哒的睫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抽抽噎噎的说:“对不起。”
覃政弯下腰,伸出只手,把他扶了起来,那人又苦兮兮的加了句谢谢。
杨砚本来是打算拔腿就走的,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不多想,于是他轻声咳了咳,问道:“怎么了?”
他大约急于找一个宣泄自己悲惨命运的出口,听了这话抹了把泪,远离斑马线几步,一哭三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