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毫不掩饰地以凶狠的眼神看着他。此处并没有其他人。
“云大公子,为何不去读县城中的新式学校?”我问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急不可耐地反击。
真蠢。
“我只是听闻云公子的五弟在那间学校读罢了。而你却不在,一时间有些好奇,忍不住就问了,还请云公子莫要怪罪。”
我不紧不慢地道,一时间空中气氛凝滞,我同唐若几乎能听见云缚咬牙切齿的响动。
云缚的五弟是他那财主父亲的六姨太生的,算的上是老来得子,因此财主对小儿子非常喜爱。后来又听从六姨太的撺掇,把小儿子送去了县城里的学校读书。
反观云缚这个正室所生的大哥却越发地被父亲冷落。
他果然为我所:“云家,咱们惹不起!”
看来他也不是太过迂腐,这些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
我了然。
自古以来,虽士农工商,穷人都并非富人的对手。
除非穷人成为富人,然后再去战胜富人。
但我怕。
哪怕唐若与我“门当户对”,云缚还是可以用尽各种手段抢走唐若。
与其被她抢走,还不如我先作放弃的姿态。
自此以后,我便开始与唐若疏远。
并非是欲擒故纵,而是为我的愚蠢承受代价。
我一直以为那有钱的公子是梁中蠹虫,只知道消耗家中老子的钱,却未曾想过,得他老子有钱他才花得起。
而唐若,就算不是千金大小姐,也好歹是“百金”大小姐。我与她,是怎么也符合不上的。
唐若捧着书本问我《论语》,我一言不发,摇头。
她便愧疚地道歉,说云缚太鲁莽了。我干脆回答“我先挑衅,怪不得他人。”
她便皱紧眉头看着我。仿佛不敢置信我所说的话。
很快我便主动同云缚换了座位。我也不必再横插在他们中间。
但这并不妨碍唐若依旧是我的心中之人。
唐若十六岁那年,唐父的生意上突然之间多了不少亏空,急需填补。但明面上看不出来。
唐若又是到了适婚之龄。
再加上他二人又有从小的婚约在身。所有的事情都碰巧凑在了一起。
操办成亲这件事便成了云唐两家操心一时的事。
云缚与唐若成婚那日,整个小镇上锣鼓喧天,喜气洋洋。
新郎新娘一身俱是大红,绫罗绸缎,凤帔霞冠,风光无限。
连先进的女老师都夸这场婚礼古风蕴存。
作为最老的教书先生,老父做了司仪。我也在堂下观礼。
我内心毫无波澜。
早在成婚之前,在桃花园中无意的一瞥间,我瞧见唐若眼眸笑得灿若桃花。她正在向同行赏花的女伴说着自己将来的婚事。傻子都瞧得出,她对于与云缚的婚事既羞涩又希冀。
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