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我们每位同学轮流发言,从那位坐在靠近讲台主席位置上的同学开始,各自讲述这些年的人生经历,抒发自己的内心感受,大半圈下来,十年磨剑,各有各的精彩。
在每个人的总结部分,我听到了比较集中的一个声音:我要走出农村,我要走出山里,我要奔向城市,这似乎是当年各位奋发图强,努力学习的根本原因,现在多数都成功了。
我还听到了一个比较集中的诉求:这些桌子椅子该换掉了,太久了,太旧了,不要让我们的学弟学妹们太委屈了。说得一边的在读的小记者们喜上眉梢,转动笔杆,嗑着瓜子,说得一旁在坐的校方人员面露愁容,扶着镜框,捏捏鼻梁。
轮到我,我站起来,双手撑开,摁在桌面,摆出像是会议室里最高领导的架势,对着三尺讲台,抬头看见赖老板扛着的黑乎乎的摄录机,内心顿时升起一阵紧张,面色通红,思绪飘忽,刚刚在脑子里排练过的台词说得磕磕巴巴,含糊不清的描述着我这些年的混沌人生,一念之间,我真想挑明自己的真实的一面,令人压抑的一面,话到嘴边,却忍住了,咽回肚中。
首先,因为还有几位在读的中学生,在一旁充当小记者。另外,我不知道在这里说出来,带给别人的感觉如何。是为了博取一份同情呢?还是为了宣传一份认知?或者只是一种情绪上的自我发泄?突然觉得,这样做会很危险,所以,我最后只是努了努嘴,一屁股坐下来,磕在粗糙简单的长条凳上,附加一句:是的,这些桌子椅子是该换掉的,这是眼下最主要的。
四下掌声一片,茶话会完毕,我们起立,在校方领导和留校任教的同学的带领下,我们参观了学校的新教学楼,多功能厅,饭堂,宿舍楼……。后来来到篮球场,场外错落有致的安放着几张光鲜的大理石石板凳,边沿写着某届某级某班捐赠的字样,鲜红扎眼。
☆、89同学聚会
“陈文打不打篮球?”老班长问我。
“你们打,我看。”我抬一下右脚,示意我穿的凉鞋不方便。
“那你帮我们记分吧,刚才那两位小记者等下会拿黑板粉笔过来。”
“嗯,没问题。”我选了一块大理石板凳坐下,面朝篮球场,看着场上的男同学们换衣换鞋,整装待发,高抬腿,小跳步,做着海量。几滴矿泉水掉在颈脖,掉在前胸,有人抬起手掌,揩一下嘴唇,拍几下肚子:“啊!真爽!今晚起码要多吃两碗饭!”
下半场开始,看着他们惬意,来往跑跳,我的思绪总会不自觉的开小差,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一个特定透明的网罩之中,行为约束,游移拘谨,隔绝,自我惩罚式的隔绝,在未被发觉之前悄然进行。
我不羡慕那些车子房子,那些只是说明一个人的能力所在,或者只是证明这个人的追求所指,我羡慕的是那份在球场上飞汗如雨,嬉笑怒骂的自由,那份由内而外张扬的自由,这些我明明也是可以做到的,为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