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则天下一日难安。”
顿了顿话音,老臣看了一眼窦太后,然后才接了下去:“陛下既已受先帝加冠——臣斗胆,请陛下为安定天下民心,纳妃于后宫,恩泽雨露,传承子嗣,也算是告慰先帝了!”
话音一落,殿上纬纱里刘彻还未说些什么,便听得几句接连响起——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满意的神色在端坐的太皇太后眼底一闪而过。
殿内一时良久安寂,落针可闻。
“……呵。”
兀然的,一声轻笑从那纱帐里传出,让一帮大臣着实是愣了一愣——既非愤怒亦非平静,这意料之外的反应着实让几位大臣有些措手不及。
“‘斗胆’?”
小皇帝的声音里有与年龄不符的低沉与阴郁,却偏偏透亮着慵懒的笑意,不见得用了多少力度的声音仍是响彻在整个宫殿里,“朕看你们不是斗胆,——是放肆。”
那几乎算得上是轻飘飘的尾音一落下来,就让阶下的几位老臣微微地颤了下身体。
——只能怨他们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就算有太皇太后撑腰又怎么样?
小皇帝一上任就能面不改色地将窦太后的人撸下一串来,更是不知何时就在朝中甚至是他们“姓窦”的派队里埋下了自己的人,单是那番不掀开就能瞒他们三年五年甚至更久的心机手段与隐忍不为,就让他们这些自以为权柄在握的老臣心惊胆战。
若是这小皇帝真的好对付,能逼得他们到这般龟缩田地?能逼得太后形同幽禁后宫?
只是如今他们一步都退不得,窦太后手里不知道捏着怎样能直插要害的尖刀,就抵在他们的脊梁骨上,泛着森森的寒意呢——
叫他们如何退得?
仍是那个最先开口的老臣,咬着牙往身前地上便跪了下去,声音高高地扬了起来——
“陛下若能得后妃而旺汉室子嗣,兴大汉天下,佑黎民百姓,——老臣虽万死——不、辞、啊——!!”
这一句慷慨陈词吐出来,连那老臣自己也觉得很是满意,面向地面的脸上眼底满是得色,声音里倒不忘了几分惶恐以及英勇就义的分不把握尺/度,只是还不等她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那纱帐里面传出来一个轻和却不知什么原因而有些喑哑的声音来——
“……你又把我锁在哪儿了……”
而纱帐里面,听了陈小娇这句话,刘彻的神情颇有些复杂且微妙,他盯着那双不复茫然的眸子低头压下去,直到亲吻在这几天被他肆/虐得始终有些红肿而未消的唇上,“……打扰哥哥休息了?阿彻很快就解决掉。”
陈小娇心里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他竭力回想起了那道惊醒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