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任教,而从未进入过司徒家企业做事。
可能是听到过司徒启以及姑妈对我的详尽描述,姑父一眼就认出了我,但是他只是问了我一声:“艾杨对吧?”而我回答了一声:“是!”
之后他引我坐上他开来的车子,一路上再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所以我估计,对于司徒启跟男人搞同性恋,他也是持反对态度的。或许这也是他一直不出声,任由司徒爷爷将所有压力都放在司徒启身上的原因。
我随着姑父先去了一家酒店,姑父将我安排进了房间,总算是开代了我几句:“你现在还不能跟小启见面,小启他爷爷防得很紧,要是让他知道你来了新加坡,又要徒生事端。不过……你跟小启说,如果可以,你愿意捐一个肾给我妻子,说实话成功的概率非常小,但你既然有这个心,总是要试一下。我已经联系到一家医院,明天就可以替你跟我妻子做基因配型,结果最快要一个星期才能出来,这几天你尽量地呆在酒店不要出门。你放心,无论配型成不成功,作为报答,在你离开新加坡之前,我一定会安排时间让你跟阿启见上一面!”
我赶紧谢了一声。我来新加坡,本来就是想跟司徒启见一面,虽然姑父跟我说话的口气生硬而淡漠,我还是对他充满感走进来,在我对面坐下,将手上拿着的一份文件递过来,才说了一句:“这是配型文件,你自己看吧!”
我接过那份文件,看着上边满页满页的医学数据,自然是一丁点儿也看不懂。
“不好意思,我看不明白!”我将文件递回给他。
“你跟我妻子……基因配型非常成功,如果……你真的可以捐一个肾给我妻子,我妻子的存活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他解释,“这种几率……实在是微乎其微,实在是……巧到了不可思议,连我自己……拿到这个结果,也有点儿不敢相信!”
他尽量保持着平淡的口吻,但是他一连多次的停顿,让我感觉,或许正是因为“巧到了不可思议”,他才会用表面的平淡,来掩饰他内心的激动。
而我,一下子懵了!怔怔地瞅着他放在桌子上的那份文件,我半天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当时我会异想天开提出来新加坡做配型,最主要是想借这个机会跟司徒启见一面。我知道配型成功的几率几乎小到不可能,所以从一开始,我想象过司徒爷爷会对我抱着怎样的敌视,想象过见到司徒启会有怎样的悲喜,甚至也想象过姑父对我会是怎样的态度,唯独,我没有考虑过如果配型成功,我该如何面对。
所以,此刻,当“巧到不可思议”的结果摆在眼前,当几乎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我的心,一下子陷入了空前的混乱,和无底的恐惧。
毕竟,要割掉身上如此重要的一个器官,我想是个正常人都会混乱,都会恐惧。
而我就是一个正常人。
“如果你害怕,你可以反悔。这个事……本来就不是一般人做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