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
堂中,蒋晨峰夫妇果然在座,夫妇俩一脸愁容,蒋夫人更是泪水涟涟,精致妆容已是哭得花了,见了莫恒,慌忙站起,一叠声道:莫大夫,您医术高明,可千万救我女儿一救。
蒋晨峰不似夫人那般失态,然也眉头紧皱,一摆手,阻了莫恒见礼,只道:有劳先生费心。
翠云已打起帘子来,莫恒便也不和他们客套,略一拱手,进了内室。
内间乃是蒋大姑娘起居之处,一张紫檀雕花架子床外守着数名丫鬟婆子,银红色软烟罗制成的帐子垂下,遮了个严严实实。翠云上前,自帐子里轻轻扶出蒋大姑娘一只手来,请莫恒诊脉。那手腕皓如白玉,上面带了只金钏,纤纤玉指虚蜷着,小指上露出一节指甲的断茬,翠云见莫恒盯着那断茬看,忙道:我家姑娘方才实是腹痛难忍,拳头攥得死紧,指甲都弄断了,不多时便晕过去了。
莫恒眉头一皱,在小丫头搬来的凳子上坐下,右手三指搭上蒋大姑娘手腕寸关之处,摸了一会儿,吩咐道:把金钏卸了。
便有个婆子上来把那金钏褪了。
莫恒重又摸了片刻,脸色便不怎么好看起来,打量一下那婆子,见她一脸忧色,问道:这位妈妈可是平日里在姑娘身边伺候的?
那婆子一福身见个礼,老奴姓李,是大姑娘的乳嬷嬷。先生可有甚么吩咐?
莫恒略一沉吟,道:请李妈妈附耳过来。
将李嬷嬷招到身边,低语道:请妈妈把你家姑娘贴身小衣褪下来,看看下面可有出血。
李嬷嬷是蒋夫人娘家陪嫁过来的,从官宦人家到侯门贵府,先后伺候过两代主子,端的是既有忠心又有阅历,听了这话,便知莫恒疑心的是甚么,心里咯噔一声,头上冷汗刷地便下来了,只是事到如今,性命要紧,却也顾不得许多,一咬牙,钻进帐子里,把帐子拢严实了,褪下蒋大姑娘下衣,只看一眼,已觉天旋地转,硬撑着出了帐子,下床时,终是忍不住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
翠云,一把扶住,妈妈小心。
李嬷嬷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看着莫恒,有,有血……
莫恒点点头,又问:出血多吗?可已止住?
李嬷嬷下来了,带着鼻音磕磕绊绊道:不……不算多,已是止住了。
莫恒心里有底,道:取笔墨来。
一旁小丫头赶忙摆出文房四宝,莫恒略一沉吟,挥毫书就两张方子,背上药匣,一转身出了内室。
外间正堂里,蒋氏夫妇正等得心焦,见他出来,蒋夫人一连声追问,先生,小女这是生的甚么病?可要紧吗?
蒋晨峰亦起身道:小女性命可有妨碍?
莫恒环视四周,见屋里丫头仆妇站了一堆,不忙回答,先道:还请将军屏退左右说话。
蒋夫人一怔,旋即对翠云吩咐道:留下李嬷嬷看顾,余者都出去,没我吩咐,不准进来。
翠云应一声,是。当即进去里间叫出一众丫头,连带着外头的一竿子人出了正堂。待屋门一关,此间便只剩了蒋氏夫妇并莫恒三人。
莫恒一拱手,贵府小姐性命暂且无碍,将军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