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打听得越多,我不起疑就怪了,告诉我,你们两个是不是在一起了?”
她说着还抓住我的手腕,生怕我逃跑似的。
心中那股烦躁感更加多了,我甩开她的手,语气有些硬,说:“我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他爱怎么样怎么样,跟我没有关系,以后也别来跟我说,我不想知道。”
齐晨光对叶银城说:“你也是,这么多管闲事干什么?”
叶银城簇起眉头,不满地说:“我这叫多管闲事么?其央,我把你当朋友,我只是想关心你。”
我郑重地点点头,可是,在听到何穆那两个字之后就在心中如藤蔓一般越长越多的烦躁感让我隐隐不安起来。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怎么会因为叶银城的一句话而心绪大乱?我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叶银城继续说:“其央,其实,何穆他这个人也挺好的……”
“行了,别说了!”我一下子没有忍住,几乎是用喊的语气和音量对叶银城说出来,猛然骤增的音量让周围零星的几个人纷纷望过来。叶银城一下子睁大眼睛怔在原地。
我感到一阵懊悔,烦躁而沮丧地垂下头,对叶银城说:“对不起,我不该乱发脾气。”
叶银城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握住我的手,语气轻柔地问:“其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描述我此时此刻的困境。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接通电话,祁阳在手机那边说:“其央,章程来美国了。”
我放下手机,六神无主,呆坐在座位上。
章程来了?章程来美国了?祁阳带来的这个消息恍若一道惊雷将我的整个世界炸平。我的心情如此激动,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我想要马上到他面前,抱住他,狠狠地呼吸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一想到可以见到他,我浑身都忍不住战栗起来,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兴奋地呼吸,我感觉自己只需要一个转身,就能够看见他的脸庞,看见那张我日思夜想的脸庞。
叶银城担心地看着我,她不安地握住我的手,紧张地问:“其央,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激动得满眶都是眼泪,我却在眼泪中开心地笑了,我笑着、哽咽着对叶银城说:“银城,我……章程,章程他来美国了!”
我知道,我现在一定笑得很难看,可是我不管了,此时此刻,我只想跟她分享我心中这份偌大的喜悦。
叶银城漂亮的眼睛怔了怔,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亮起来,惊喜地问:“你是说,那个章程?”
我拼命点头,眼泪哗哗落下来,爬满了脸颊。
忽然,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我,说:“其央,章程来了,你要去见他吗?”
我要不要去见章程?我当然要去见章程!
……我猛然惊醒过来,我能够去见章程吗?不,不能!这一刻,我想起了那个即将到来的只有百分之二十成功率的手术,我想起了自己几乎没有任何光明的未来。我想起也许自己两个月之后将会永眠于那个漆黑潮湿冰冷的坟墓。这一切一切让我刚才所有的冲动与兴奋全部冻结成冰。是的,我将死去。
我来到美国,即是为了躲避章程。我不愿意让他承受我的痛苦。
☆、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