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悄悄抹掉眼泪,故作无事地问着仍坐在位上的方哲宇。
他旋过椅子,应该没看出我的不对劲。
那时候的曲子。
那时候……
你是说,掉到湖里的那一首?
嗯。
所以你带我来这里,是想让我听这首曲子?
一开始不是,现在是了。
什麽东……算了,不计较。
方哲──
其实它原本不是你现在听见的样子。方哲宇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主动接续了话题,你想听吗?听听看前後的差别。
他问完,我的心里涌现一股冲动,恶趣味的那种,很想知道如果我说不想听的话会怎样?因为方哲宇看起来早就准备好要让我听了,手按在滑鼠上,只待我点头说好。
尽管作弄他的慾望蠢蠢欲动,但我终究是说了同意。
乐声再次充斥了录音室,听得出来是相同的曲子,好听是好听,但不晓得是编曲、还是使用乐器的不同,我不是专业,实在指不出其中的差异。总而言之,原本的曲子听来感触没有那麽强烈,反而、反而有种搔不到痒处的感觉……
改过的比较好。听到一半,我出声评论。
我知道。方哲宇按掉音乐,空间顿时安静,他再次旋过椅子看我,……这首曲子是因为你才改的。
我?
正确地说,你的失恋。
轰地一声,我又想起了那日晚上丢脸的模样。
犹记得啤酒入喉的苦涩远比不上眼泪的酸涩,我瘫坐在方哲宇家的地板上大哭,抓着他不放,硬要他陪着我,逼他坐在我身边喝着一罐又一罐的啤酒,偶尔还会突然冲着他出气,然而大多数的时间,他只是安静地让我倚着掉泪──
不行,不要想了!
彷佛听见当晚自己的泣诉,我的脸颊火热热地发烫。
是、是喔,哈哈,那还真是……
我之前觉得你很花痴。
脸色无法克制地僵住,我再次升起一股想狠狠过肩摔方哲宇的冲动……不行、不行,我得忍,我必须忍!来吧,于珊,深呼吸──
啊,这世界多麽美好!
啊,这空气多麽清新!
……嗯哼,撑出笑,嘴角彷佛挂了千斤重,然後呢?
但我想,或许那就是爱情的模样。
爱情的……
你讲这句话都不会嘴软的哦?我脸上一热,赏他一记白眼,低头玩着手中的矿泉水瓶,试着压下心中怦怦响的害臊,没有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