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地的瞬间,贝尔纳多看到格雷身上滚落出了一个物件,他走过来踢开一块碎石,从下面捡起那物,是一块破损严重的怀表。
格雷尽管强忍着,但肋骨扎入内脏的重伤还是迫使他呕出了一口血,他的眼睛恢复了常人的样子,却死死盯着贝尔纳多手里的那块表不放,眼里可怖得布满血丝,那是阿梅代奥的怀表,他怎么能碰!
“裁判长,”阿梅代奥平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属下刚刚战斗时不慎掉落了那块怀表,可以还给我吗?”
贝尔纳多一笑,走过来把怀表递给了阿梅代奥,并赞赏地拍了下对方的肩膀,“你刚刚做的很好。”话锋一转,贝尔纳多接着道:“还得劳烦我的议员一件事,三日后需要你亲自在联邦刑台处决这名人犯。”
“什么?死刑?任何死刑都需要法官才能定罪!”阿梅代奥压着怒火反驳他。
贝尔纳多惋惜地摇摇头,“难道我该说你迟钝吗,亲爱的议员,交战过的你应该清楚对方的灵压强到什么程度,有些话还需要我多说吗?”
贝尔纳多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披上属下递来的外套,掉头离去,这时却见一个年纪轻轻的警员匆忙跑上来,在与他的长官报告什么。
“怎么了?”贝尔纳多露出关心下属的体贴微笑。
那名长官恭敬地敬礼后答道:“裁判长大人,属下的人刚刚在门口搜到了这个。”他递出一个黑色的戒指环,熟悉的纹路可见正是罗德从格雷手上夺下来的那枚戒指。
“交给阿梅代奥议员吧,让他物归原主。”贝尔纳多没有时间再在此处逗留了,听说吸血鬼族的代表议员已经将抗议书一路递交到了长老会,他再不回去,估计那群长老们该把胡子都气歪了。
阿梅代奥本该亲自去送裁判长离开的,可他现在没有那个心情。
“给我吧,戒指。”他的声音里透露出疲惫。
“啊、是。”
递到他手里的戒指万分沉重,而当他转过身去的时候,却见到格雷对他伸出了左手,脸上,居然是笑着的。
当阿梅代奥最初看到格雷左手无名指上带着戒指的时候,心里忍不住冒出很多念头,他结婚了?在戒指上施术保护格雷的灵场的人,想必是很爱他的,他的爱人是叛军中的人吗?
看到格雷这么配合地伸手,阿梅代奥居然心里有了一丝名为嫉妒的情感,这个人与他每每相见,俱是刀剑相向,却对他自己的婚戒露出笑容,想必这个人面对自己的爱人的时候也是笑得这般温柔的。
阿梅代奥心里存了分私心,他亲自俯下身,一手握住对方的左手,将戒指推入格雷左手的无名指上。
不管你爱的人是谁,至少为你戴上戒指的人是我。
☆、离去
故事的镜头回到巫校,这里学生的暴动愈演愈烈,俨然已不像一座学校了。
白墙黑瓦的停车场三层处出现了一辆驶动的灰绿色越野车,越野车横冲直撞地朝车道尽头开去,无路可走的它选择了冲破路尽头的落地玻璃窗,自三楼的高度俯冲向地面。这不是在拍电影,做出这样举动的人,不是疯了则多半是被逼急了。
追在越野车后面的,是两名教师。看到对方竟从三楼跳下,两名教师在窗边停下,其中一人对着越野车抬起手大喊:“巫术·止!“
话音刚落,灰绿色的越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