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看着卫奉国:这人还是当初的神色,虽已不是宫中正四品宫殿监正侍,衣着也不是那一身像是浓郁黑天的蓝。
孙傲客以为,削了卫奉国的官、会让宁王彻底不再相信卫奉国。然而,他却没有想到宁王重视这个太监,更没有想到,这个太监背后会有那么多的事情——甚至自己被他反将一军。
夜风习习,
是他孙傲客将卫奉国约到这湖心小筑的,若是有什么要开口说的话,也该是他先开口说。可是看着卫奉国的脸,孙傲客忽然很想要对方先开口——他想要听见千岁大人开口质问、想要听见卫奉国解释。
可是卫奉国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问。
这样的人反而让孙傲客觉得可怕,因为不可掌握,因为人总是对未知充满了恐惧。
“时候不早了。”
卫奉国终于开了口,可是却并非发问。孙傲客转过头去看着卫奉国,接着听见了卫奉国下来的催促:
“若是太后主子回来看不见我,追问起来我不便解释。阁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孙傲客皱了皱眉,终于勾了嘴角:
“在下记得,先前千岁大人说——太后主子算是人间极品,不知大人在他身边这么多日子,到底得手了没有?”
这话问的下流,孙傲客料算卫奉国若是当真喜欢文以宁,自然会暴跳如雷——自己正好用这个把柄再去宁王面前邀功。
倘若卫奉国顺着自己的话说、只怕更多了一样可以对付文以宁的手段:和太监淫-乱,这样的罪行,就算是再位高权重,也会为人不齿。
能扳倒文以宁,宁王肯定会对他刮目相看——那么隐天阁在京城的势力就会更大。
孙傲客打了一手好算盘,却没有想到卫奉国竟然一本正经地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
“也是了,我在太后身边这么些日子,王爷责问一二也是应当的。”
孙傲客一愣,困惑不解的看着卫奉国。
“还请阁主帮我给王爷带个话,就说我在太后这里探知的事情,容我明日亲自向王爷禀报,还请王爷放心,不用替我筹谋。王爷的大事为重。”
“你在说什么?”孙傲客忍不住,追问。
卫奉国反而露出了一副奇怪的神情反问孙傲客:
“难道阁主此来,不是因为我没有及时向王爷回报太后的状况,才来催促的吗?难道刚才阁主那么问,是当真要问我有没有对太后下手?”
这话说得太圆,孙傲客反而不好发作。
看着孙傲客沉着脸,卫奉国佯作不知,咋舌道,“阁主说笑,就算太后主子是极品绝色,我胆子再大也不敢去搞他啊,莫不是不要命了吗?”
孙傲客被这话堵得说不出旁的,只能点头称是。
卫奉国意犹未尽,舔了舔舌头:
“只盼着王爷的大事早日能成,若是能将那绝色的人儿活捉下狱,我定要去求王爷,让我有机会赏玩一番——以解相思之苦。”
心道这个太监还当真是变态至极,口中说着不敢,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更是大逆不道,孙傲客暗中不齿,面上却还是笑脸相迎,更暗中计划着要加紧自己的手脚,若是他日宁王起事失败,自己也定要谋个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