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物,露出一个笑容,“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带我来。”
“何必言谢。”言穆叹了一声,温柔地望着他,“你还想去哪儿?我都可以陪你去。”
“我还想去哪儿呢?”金堂眸光暗淡,他发现自己在京城,竟是无处可去。
“你不是很想会一会杜老儿?”言穆提议,“我这就带你去拜访他?”
金堂歪头想了想,提起了些兴致,“也好。”
他还想问一问杜老儿,他是为何为吹奏那首古曲《将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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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儿的名声虽然响亮,家里却是穷得叮当响,据说这并不是因为邀他吹曲的客人出不起价钱,而是他总是一转手,就将那些钱用来求购形形□□的乐器,又在家中修了一座“半入楼”用以存放。
杜老儿今年七十许了,出去奏乐表演的时间越来越少,在家中欣赏藏品的时间越来越多,他的面前却还是门庭若市,京城权贵,皆以能请到他出山为荣。
尽管听了言穆的诉说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到了他家门口的时候,金堂还是被那络绎不绝的车辆吃了一惊,“乖乖,这么多有钱人,这杜老儿倒是顶过一个快绿阁。”
他又望望门口长龙般的队伍,见他们多捧着各式各样的盒子,一边的人兴冲冲地交给门童,一边的人灰头土脸地抱着盒子离去。
“那盒子里,都装些什么?”
“是乐器,每个邀请他表演的人需奉上一件乐器,杜乐师若是看得上眼,便收下以作奏乐之酬谢,若看不上眼,便退还主人,以示婉拒,有时十天半月,也未必能有一件能令杜乐师看上眼的东西。”
“这老家伙的规矩也多了起来,当年他整日缠着我要给我吹曲儿听,我还捂着耳朵不稀得听呢。”他笑着说着,问:“那么,你是打算入乡随俗,还是干脆显露身份,令其接驾?”
言穆摊开两手,“我和你出来,可什么都没带。不过……”他顿一顿,“我想杜乐师知道是你来了,一定高兴还来不及。”
金堂笑眯眯地看着他,“我赌你说得对极了。”
“不过,咱们得先进府。”
“不,得要他出来迎接才好。”
他顽皮地眨眨眼睛,取出随身携带的竹笛来,一首曲调特异的小调便潺潺而出,好似荷花荡漾在碧波中,游鱼戏于莲叶之下,然却并非江南风情,而是异域之歌。
这小调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大家皆忘了言语,入迷地听着,猛得,大门“砰”一声撞开,一个极为瘦高却又精神矍铄的老人狂奔而出,大声喊着:“小狐狸儿,可是你来了?”
乐声戛然而止,金堂放下笛子,握在手中扬了扬,“老儿先生,我在这里。”
杜老儿瞧准了目标,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好似一根搭着布条的竹竿,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热情洋溢地张开了手臂,给了金堂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好像那首小调就是金堂最好的身份证明一般。
金堂被他拥在怀里,几乎只能到他的下巴,满脸无奈的笑,好一会儿,杜老儿才松开他,低头道:“小狐狸儿,长高了。”
金堂微笑着,“老儿先生倒是矮了许多。”
杜老儿毫不介怀地大笑起来,“老了,老了。半截身子,已往土里去,如何高得了。”
言穆暗地吃惊,这杜老儿已经比金堂高出一个头,金堂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