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见他醉眼迷蒙,渐渐不安起来,知道他心情不好,生怕他突然发作。
“金堂,你过来。”他说。
金堂呼吸一滞,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夜深了,陛下该回去了。”
他不再废话,干脆捉住了他的手,将他往怀里拉去。
“陛下。”金堂连忙往后挣,不知是力气使得大了还是言穆有意为之,顺势便跟着他往后倒去,将他扑在了地上。
金堂正欲推开他,便见垂着的眼皮下一双眸子邪佞无比,一下子忘了推搡,门外传来脚步声,他心中一个,而泪水,徐徐蓄满她的眼眶。
金堂想从他身下逃离,言穆却抓住了他的手臂,这一举动已在无声之中表示了他的选择,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沉默地与她对峙着。
想也不想,便知这事是皇帝故意为之,金堂眼瞧着面前女子的眼泪几乎就要落下,却还是强忍着,可想而知她此刻的痛心,不知看到了什么,她的眼神更是碎了一般。
“原来九尾鸣凤簪是给了他。”
金堂更是恨不得捶胸顿足,早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该收下这簪子,现在这帐算是算在他头上了。
言穆依然沉默着,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娘娘,您听我说……”
简荣月自嘲地笑了一下,转身便跑,仿佛再也无法在这里多呆一秒。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言穆方才放开了金堂,目光却还没有收回来。
金堂唉叹一声,揉揉被捏疼的手腕,翻身坐起来,“明明是守孝期间,明明有三年的时间,为什么要在现在这么做?”
言穆沉默着撑起身子,有些疲倦地坐在凳子上,自斟自饮了一杯。
“没有人可以成为朕的弱点。”他说,眼睛里有着令人恐惧的疯狂。
金堂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只觉得遍体生寒。
他已经不见闻楚,如今又让皇后亲眼见到了真相,绝的情越多,只会换来更疯狂的反作用而已!
而皇帝已经惨笑着走了出去,下令将横波阁封锁。
从那以后,接连月余,皇帝没有来这里,这是从未有过的。
金堂如同困兽一般,被看得死死的,连横波阁也出不去,就更别说去向皇后解释,或是探望闻楚,所幸外头尚且平静着,不像是皇帝的秘密被揭穿的光景,他只能偶尔拜托着采儿去太医院探听一点闻楚的消息,获得的形容词也不过就是流于表面的“不容乐观”。
“金乐师不要担心,或许等到开春就好了呢?”采儿这样说。
或许熬等到开春就会好了。金堂也这样安慰自己,心里却还是被强烈的不安笼罩。
一日傍晚,采儿正服侍着金堂的晚膳,忽然听见瓷碗碎裂的声音,转首便见金堂一脸凝重地望着外头诡谲地天空,仿佛预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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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邱子今年十五了。
他师父就是太监总管徐瑞,训了他许久,前儿才将他从见不着皇上的地方给提上来,今儿,是他第一次在御前值夜。
这一晚,皇上独寝在飞星殿。
师父说了,在皇上跟前当差就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要是皇上用得好,少不了好处,要是皇上用得不好,很可能丢了小命,故而,到夜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