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斩个粉碎。火星迸裂,铁盆炸坠,浑如十顶火球带着金属碎裂的声音飞向四周惊恐不安的人群。
林春台钻出帐来,看到宋兴挥开披风,一手抓住个慌不择路的小兵,一刀指天,大喝道:“贺朝好儿郎不惧死伤,是好汉的,给我冲!”
迅风拂了衣袂,温启年扬鞭抽下,车后带起扬沙。元夕眯着眼睛,手上抱紧包裹。
清晨他们上路时天色还好,日头越高,路上渐起了黄霾,等到正午,浓云蔽日,已是吹沙扬尘、白昼晦暗的光景。
他们还想往前,驴向天一鸣,怎么也不肯走了。这驴一路上都听话,元夕不舍得打骂它,怪了它两句,它很犟地别过头去,不理人。
“只怕是天气不对,驴知道危险了。”温启年把元夕扶下车,“还有多远?”
元夕撇撇嘴道:“不远了,坐车再有个半天也就到了,就是这驴不肯走。初一哥,我看这霾一会儿就散了,我们就在这歇会儿吧,我先给你把药换上。”
温启年靠在车辕上,任元夕给他换了药。
这是最后一副药。元夕给他用布条木片固定得紧,温启年腕子上扭伤已无碍了,就是肿着,使不上力。好在伤的是左手,不太影响活动。
换罢了药,元夕又拿出包袱里最后剩下的肉干和面饼,分了一大半给温启年。温启年正凝神听远处的响动,站起身错手不接,让元夕坐下拢住他耳朵正色道:“你听。”
透过风声,隐隐的有金属碰撞和哭嚎的声音,听不太清楚就被空中的沙尘卷个粉碎。
元夕吓得不轻,嘴里的东西忘记了嚼:“这,这是?”
“打仗,这是在打仗。”温启年低头看他,“元夕,你送我来,我是很感景。他站在那里短暂地失了神,没看见一支箭对着他的心口凌空而来,被一个窜出来撞开他的小兵生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