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倒在雪中的言苏就成了他脑中的魔障,只要思维一停止思考,那影子就会冒出来,强烈的心痛也随之而来。
李晏骜知道被自己打了一掌的言苏一定很痛,可他不知道,言苏是否也能感觉到他心中的痛。
那一夜,李靖终究没有给出正面的回答,宴会结束之后,李晏骜就回宫了,回宫的路上,言苏和李靖两个人不断在脑海中交错,让他倍感烦闷。
☆、第40章
入冬后的时间似乎过的特别快,一转眼,半个多月就过去了,进了十一月,天气越发得冷了,燕京连下了两场雪,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壮丽得很。
言苏这日去上朝,在宫门口遇到马淮义,两人便并肩一起往里走,路上马淮义低声对他说:“言苏,你要查的那两件事都已经得到了证实,证据都准备好了,你回头让府上的人来取便是。”
言苏闻言微微一笑,同样低声道:“多谢丞相,回头我自己来取。”
“近日皇上盯你极紧,看来还是对你颇不放心。”
“皇上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过,我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动作再不快些,怕真是要被皇上赶到前面去。”
“嗯,总之你也不要太过勉强,报仇之事,我们还可以从长计议。”
“我知道,多谢丞相关心。”
两人说到这里各自停了话头,一同踏入了偏殿,进去没多久就到了上朝的时间。
这一日的早朝依然没什么大事,奉常卿徐风上奏了关于祭天的准备事宜,共工卿宋英汇报了中州两个受灾县城的重建情况。
其他还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言苏也没有仔细去听。
裕亲王这几日又没有来上朝,言苏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频繁地不来上早朝,他是嫌自己还不够惹人注意吗?
下朝后,马淮义却告诉他说,裕亲王这次之所以一连几日不露面,是李晏骜让他不要来的。
“皇上最近时不时地限制裕亲王活动,显然是在给他警示了,另外听少府台说,皇上还缩减了裕亲王府的日常开支。”
“裕亲王要是会被这样的警示吓到,也就不是裕亲王了。”
“是啊,皇上怕是还不知道裕亲王在背地里做的事。”
“我也是突然想到那些事的,只能说是上天也见不得裕亲王篡位。”
“言苏,若有朝一日皇上知道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不知会做何感想。”马淮义说这话时两只手都拢在袖中,双目虽看着前方,却带着诸多感慨。
言苏淡淡一笑,神色倒是洒脱得很,“以皇上的个性来说,怕是会后悔得要死吧。”
“那到时你打算怎么做呢?”
“到时?我怕是也不在这里了吧。”
这话让马淮义吃了一惊,他转过头,疑惑地看向言苏,刚想问什么,内侍的公公跑了上来,低声对言苏说:“言大人,皇上有请。”
“皇上在哪里?”
“回言大人的话,皇上在御书房。”
“我知道了,就来,你先去吧。”
那公公闻言迟疑了一瞬,随后恭敬地朝言苏和马淮义行了礼后,小跑着退下了。
言苏停下了步子,马淮义也跟着停下了步子,他们已经站在离宫门不远的地方,偌大的广场上,附近有其他官员三三两两地离开,停下来的他们,一下子变得非常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