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或许还有。”
“还有?”第九宗道,“跑不动了。”
“逃命哪有逃不动的。”姜百里笑道,上身仍赤着,郭霖方才扶着膝喘气,抬头一看又转过身去了。
唐逢春笑道:“一会儿寻到栈里人家,你还是先寻件衣服穿上罢。”
没了马匹,四人歇一阵又要靠双脚赶路,逃命逃得疲乏,再走真是苦不堪言。
唐逢春认出去处来,第九宗道最近的客栈还有少说十里。
唐逢春将郭霖包袱一并系上,看一眼第九宗道:“十里便走不动了?”
第九宗笑道:“走得动。”
面上疲态便是显见。
姜百里将第九宗包袱系了,隔皮一摸道:“果真是财不露白……”
第九宗便道:“自然是要备足,这一路吃喝,你当唐大哥出得起么?”
姜百里便笑笑道:“我出得起。”
第九宗哦一声:“你出得起也是你同唐大哥,我们沾不上光。”
唐逢春便道:“正好,若出得起,这几日银钱算一算,喜钱还未给。”
姜百里道:“现下身上没有,改日再说吧。”
到客栈已将要入夜,四人小心不敢住店,吃一顿饭,姜百里寻了一身衣服穿,虽粗布麻裳,腰带一束便也显得精神,凑合一些。
“阿宗,郭姑娘,今夜露宿,你二人可还……”唐逢春话未说完,被第九宗断去了。
“当寻常娇滴滴大小姐惯养么?”第九宗笑道,“我二人无妨。”
“自然不把你当寻常大小姐。”四人全知底细,唐逢春便也不避讳,笑道。
第九宗晓得拿她打趣,也不气不恼,做出无奈模样道:“唉,唐大哥是把我当小徒儿看的,还要罚扫庭除。”
四人便都笑了。
小栈不远便有石壁,平地里竖几余枯枝,四人在石壁后将就一夜,天明便启程。
自然是牵了马的。
有了马便轻松许多,歇了一晚气力也养回一些,再赶路便轻几分。
唐逢春与姜百里两匹马走在前,郭霖与第九宗便走在后
“姜百里。”唐逢春道。
“嗯?”姜百里应道。
“早先丁济给你的母亲遗物可还收着?”唐逢春问道。
“收着。”姜百里道。
“嗯,拿出来,我看一看。”唐逢春道。
姜百里便自不离身的小囊中取出玉镯来交给唐逢春。
唐逢春接了,在手里掂一掂,再对日看一看。
“怎么?”姜百里问。
唐逢春随手把镯子丢回给他,姜百里稳稳接住。
“我看看成色如何。”唐逢春道,“离了阿宗还可换些盘缠。”
姜百里一听便知他随口胡诌,神情却偏偏十分严肃,唐逢春心里总是自有打算,他也不多过问,便笑一笑道:“你做主,既然是我母亲遗物,到底也是要给你的。”
唐逢春闻言笑一笑:“幸好这玉镯看来色润,值钱东西,不然只这么一件,我岂不是亏了。”
姜百里便大笑起来道:“放心,嫁妆少不了的。”
第九宗道:“是啊,哪里少得了,那日唐大哥可是被你折腾得腰酸腿软,你少嫁妆,他肯我还不答应。”
姜百里:“……”
唐逢春:“阿宗,虽是男儿打扮,可也太豪迈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