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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易脸色极为难看,在院中使一柄长剑,将花草斩出一片翻天韶华来。
那几位钦差说的好听,什么怕他有什么闪失,还不是怕他常易接触了军中,给他们造成威胁吗?
常易浑身火气没处发,简直要将整个院子毁了一般。
常三见此情景自然也不敢劝,在一旁站着满眼的担心,把自己当个不会动不会说的雕塑。
远处尖叫声,喊杀声,透过院墙远远的传过来,常易一身汗,踉跄停下来,拄着长剑咬紧了牙关,远处城墙之处突然升起一阵惊天的火光,将漆黑的天幕找的通亮。
常易转过头,看着那逐渐按下去的火光,好半天才找回一点自己的声音来,道:”常三,你拿了我府中牌子,去驻军地看看情况。”
“是。”常三接了牌子转身就走,恨不得自己再多长出两条腿来。
常易收好了手中剑,回了屋中叫来了常万琦。
常万琦之前去安排府中亲兵,回来迎面正好撞上风风火火把自己当马匹跑的常三,得知府中一事,便连忙过来常易院中。
“听先生说,上一回我前往由县,先生曾交代你关于私铁一事,现如今还剩多少?”
“铁器与盐都听从先生吩咐出手了,另外还有五成是成品兵器,都存在别院中,少将军是……。”
常易微微闭了闭眼,道:“我上次去驻军处,军需余量不到三成,我军并未休整好,敌军再次来犯,京中补给也一直未到,荆将领手中应该已无军需可用……。”
常万琦一听,冷汗都下来了,忙道:“少将军三思,几位钦差虎视眈眈等着抓把柄,少将军若真这样做,必定死路一条。”
这把柄若真被人抓住,灭九族都不够杀的,更何况常易现如今连九族都没有,上上下下就他一个,不杀他杀谁?
哦对了,还有一个在京里的许泽,身上还挂着‘将军府’的牌子。
常易举棋不定,一边是边城百姓放心不下,一边又是不愿意轻易让常家断子绝孙,两边摇摆,就是没有一个折中的法子来。
要是京里下来了军需倒是好说,被人盯着不让出府,那便不出,不让c手军中事,那便不c手,常易不是不识时务的人。
只可惜这时务让两边一拉扯,想识也识不起来。
这半年来,边城战争不断,京里竟是一次补给也没到过,不说常易心寒,就是荆合都心寒了,若非一股意念撑着,荆合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直到天幕放亮,常三才从外面回来,顶着一身的灰头土脸,收拾都来不及就往常易院中跑,踉跄的找不到东南西北。
常易让他进来,没等问话,常三就道:“敌人来势凶猛,一夜时间驻军折损过半,荆将领受了伤,军中军需已空,如今城门已是在死守,荆将领让我问问少将军,可有法子?”
常易脑子里‘嗡’一声响,一把提了常三问道:“驻军折损过半?怎么这么快?”
常三汗水从额上滑进眼睛里,都来不及抹一把,点头道:“驻军一直没有时间好好休整,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荆将领让我问问少将军,若到时候守不住,是不是先选些人护着。”
这是要灭城的打算了。
常易听得额角青筋直跳,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脑仁子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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