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易这话说的怀疑占了三分,毕竟许诺说的并非无道理,真要细细想来,处处都让人不安,一想到许泽明日要去怀安寺,常易心里也跟着打起鼓来,他反手握了衣袖转身道:“不行,我去与先生说说,怀安寺还是不去的好,免得徒生事端。”
说罢转身就走。
“哎哎,别”许诺手快的一把拽住他衣袖将他拽住,常易脚下步子快,许诺差点没拽住,摇头道:“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先别跟百容说,凡事总要讲个证据,万一是我两想多了想差了呢?何况百容知道的越多,想的就越多,万一在秦沭那儿漏了什么馅儿,我可不敢将秦沭当成个孩子啊。”
常易想了想,许诺的担忧并无道理,秦家的人自小就心思深沉,想想秦定州十三岁登基,也不是什么善茬儿,秦沭都十一岁了呢,只能无奈道:“若是这怀安寺非去不可,我便跟着一起吧。”
“也好。”许诺将双手揣进袖中,叹气道:“劳烦你跟紧点儿,其他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对了,近日将百容看紧些,别让他莫名其妙涉了险,那就麻烦了。”
“嗯。”常易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大早,许泽下朝回来就换了衣服,常易站旁边看他收拾齐整,转头对郑祥道:“准备驴车了吗?”
郑祥一低头忙道:“我爹让准备了滑轿,说山路马车和驴车都上不去,二少爷看看要不要换?”
许泽摆弄着腰带和腰间配饰,头也不抬道:“换驴车,马车太醒目了些,至于滑轿就算了,山路我们自己上。”
“这……。”郑祥一脸不赞同的迟疑了一阵,心里难免担心许泽能不能爬上山的问题,正想劝说两句,常易看出他的表情先笑了:“没事,不用滑轿,我跟着先生呢,真上不去不还有我呢嘛。”
许泽幽幽的瞥了他一眼,哼笑了一声,低声念叨:“我这些年又不是白养身体的,怎么还这么看不起我。”
常易抿着唇偷笑没说话,郑祥小跑过去准备车架。
许泽收拾齐整了,拿了梳子就准备出门叫人过来,这么多年他还是不习惯让人贴身伺候,能做的事都尽量自己做了,唯独梳头是个大问题,短发了二十多年,不管是习惯上还是手法上,他这半路出家的野路子都比不过人家正儿八经的本地人。
常易眼角带笑,一把握了他手腕:“先生也别麻烦着叫人了,我不在这站着呢嘛。”
边说边拿了他手上梳子,按着肩给许泽按在凳子上。
许泽愣了愣,奈何那手快的已经解了他的发带,许泽心里没来由的紧张,脖子梗成了一g木桩子,动也不敢动,想了半天才想出一句:“常易,你该不会真的把我当你爹的孝敬呢吧?”
常易手上顿了顿,笑容微敛,语气倒是一片轻描淡写:“先生总这么装傻可不好。”
许泽偷偷咽了口口水,再接不上话,生怕多说多错,之前都是常易在他面前短一头,怎么今天就莫名的掉了个个儿了?
许泽没来由的想,越想身子崩的越紧,像一条被拉紧的弓弦一样好似微微的戳一指头,就能泄气出去。
常易手上轻重掌握的极好,给他将长发梳顺,手指灵活的绾好发髻,再给他戴上发冠,手指猛的触到肩膀,感觉手下皮r都紧绷到了微微颤抖的程度,稍愣了愣,随即笑道:“先生这么紧张做什么,不累吗?”
他仔细的看了看,见梳的整齐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看了看手上的梳子,考虑着要不要放下。
许泽被他突然一碰,心里打了个突,神游天外的心思一下子就神魂归位,闭眼深吸了口气,按捺住又想跟他说教的心思,道:“行了别贫了,走吧,再晚就该在山上过夜了。”
常易笑眯眯的看着他快步出了门,顺手将手中的梳子揣进怀里,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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