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张冰整个头都发懵,脑袋发紧,心情跌落谷底。他干脆躺在楼梯的平台处,傻傻看着天花板。
难道是自己的身份,有污点,所以被郁波理所应当地鄙视;难道是自己工作的低贱,所以被郁波视为不可见人的羞耻心;难道是······
地面太凉,张冰被冻得全身哆嗦。他只能爬起来,像过去一样。人生再坏,还能坏到何处。过去活得那么惨,不一样顶过来。
张冰抹干眼泪,一步步颤巍巍走出安全通道,从后门,在没任何人注视的情况下,悄悄消失。
躺在充满郁波气味的床上,张冰的眼泪还是止不住,打湿被面。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不然被郁波发现端倪,否则郁波就会发现自己什么都知道了。到那时,难免郁波会表露真心。张冰真正害怕的就是郁波撕破脸皮,猛地关上铁门,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当然那都是张冰的臆想。可他控制不住恐惧在身体蔓延,混杂往日时光掐住喉咙,再大的呼救声都没人听到。
张冰想信任郁波,可是做不到。郁波都瞒着张冰所有。这间房子是郁波朋友的,对此张冰一直疑惑。现在想想,张冰只剩下叹息。他是怕自己图这间房子吗?还有□□里的钱,是自己过去挣得。张冰抽出压在枕头下的巨额□□,仿佛那是臭不可闻的秽物,扔到一边。
也许郁波仍旧像张冰幻想的那样爱他,可是这份信赖,张冰已经给不出。他甚至不相信仍愿意生活在郁波编造的虚假谎言中的自己。
这间房子不再温暖,关上灯后,变得狭窄矮小,像高中时自己在叔叔家住的那间储藏室小屋。
叔叔把他从初中的教室领回家,让他签署几份文件后,就把他的一书包行李进储藏室。那里就是张冰黑夜的全部时光,四周是摆满油漆味的螺丝钉、扳手等工具,睡觉伸不开腿,只能卷着身体。
那段黑暗的青春期卷土重来,在昏暗的卧室里,拉低天花板压得张冰不得呼吸。
门那边传来钥匙□□来的声音。
现在可能只有下午四点左右。张冰睁开眼睛,不想再挣扎,不想掩饰红肿的眼睛。
郁波特意早下班,买了张冰最爱的菠萝包和一些可口的熟食。他脱下鞋袜,在餐厅放下,在卧室发现躺着的张冰。
卧室的窗帘关严,没有光进来。
郁波抬高音调,使语气充满兴奋感,刚要打开灯,被张冰苦苦哀求道。
“不要开灯,求求你不要开灯。”
张冰哭过,所以鼻音很重,郁波能听出语气的悲伤。他膝盖很软,如果可以得到张冰的原谅,知道自己苦衷,郁波甚至可以跪在张冰面前,忘掉一切垃圾尊严,求得原谅。
“你怎么了,被餐厅的人欺负了吗?”郁波说着违心的话,从心底里恶心自己。他为什么说不出真心。
郁波抱着张冰,捧起张冰的脸,想要吻上去,被张冰百般挣扎阻挠。空气尴尬到冰点,张冰用重重的鼻音笑着说:“你来的太早,我刚看了一部电影,太感人了。如果你能早点回来,我有人依靠,都不至于哭得太凶残。我现在嗓子都哑了,鼻子不透气了。”
张冰还在当着眼睛,小声问:“你不讨厌我吧。我哭的形象太难看。”
郁波珍惜地亲吻张冰的额头,头顶,吻着他的鼻子。
“我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