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诏狱髹黑的大门却突然自里面打开,突然间,一片明火,耀红了漫天月光。诏狱门内十六辆战车两两齐出,门前一字排开,车上配火箭筒,车辕上坐着四名持巨大连弩的士兵。
再抬头,四面城墙上,人人手执盾牌,甲光粼粼,刃生寒光,鬼气森森。
銮禁卫指挥使郭通身着飞凫服,手执绣金刀,大步流星从门内跨出,对风行抱拳,“世子,恭候多时了。”
而后,一个身影从房檐上掠过,一身白衣,如黑夜雪鸮,打着口哨,声音尖锐,“神锋营、骠骑营、火枪营再加一个哗变的飞锐营,四大营的反贼,齐了。
风行还不认识这个声音尖利的男人,赵盛友先变了脸色,手持大刀往后靠在风行身侧,提示道,“乌夜鸮。”商承弼的影卫,昼伏夜出,所到之处,必有杀戮。
王世虎一看到那一席白衣,当即叫骂道,“好!连你这贼鸟也出来了,看来,皇上是铁了心不让老子活了。今天一条命交代在这里,大家并肩子上!”
他话音刚落,那蹲踞在墙头的白衣人居然一抻衣袖飞了起来,一掠数丈,贴着屋脊滑过,像是真长了翅膀一般,口中带着如猫头鹰一般的啼鸣,落在王世虎眼前,王世虎正要拔刀,只听得“撕拉”一声,飞溅的鲜血长长溅在雪衣人白色的长袍上,血溅五丈,映红了明火下军士们的眼,雪衣人一扬外袍,那长长的血痕就像一条蛇,起起伏伏吐着信子,他人已经一卷衣襟回到了屋脊上,重新伏下身体,又是猫头鹰一般的姿势。
王世虎倒在地上,八尺高的汉子,胸前被一种爪子一样的兵刃抓出一条极深极长的口子,从胸口一直到腿根,开膛破腹,好不血腥。
月光如银,银色的月光下流淌的,是血。
这里的人,没有人没见过血,可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鬼魅的身法,如此血腥的手段。千军万马之中,众目睽睽之下,轻而易举虐杀人命,阴险毒辣,令人防不胜防。
商从涣一提银枪,“早都听说过乌夜十二鸮的大名,风行讨教。”
他话音刚落,只见银光闪闪,一连七枚泛着蓝光的毒镖北斗七星逆袭般朝风行飞去。
风行提起长枪,一连击落七枚毒镖,最后一枚带着弯钩的毒镖堪堪擦过他左臂,击在他软甲上,却被他刀枪不入的保甲弹开。
那顷刻之间杀了一条人命的雪衣人裹着他刚溅上血的白袍咯咯笑了起来,语含嘲讽,声音凄厉,“嘿嘿嘿,赢少君,好大的名头!回家喝奶去吧。”
他辣手放镖,幸得风行武功不弱才能避过,如今又如此嚣张,疾风二十八骑早跃马而出,将他围在栖身的屋宇下。
雪鸮却丝毫不以为意,足尖一点,单足立在屋脊上,站直了身子,一甩白袍,“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郭大人,此时不开炮,更待何时?”
第168章瓦松
风行绝没有想到,商承弼会摆下如此大的阵仗来对付他,十二门武威将军炮加四辆穿云破阵车,如此声势,别说是一个小小的正德南街,只要他想,连京安城北面都能够完全填平了。更可怕的是,他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政治意味,此刻分明是不计后果要命的样子。
雪鸮话音才刚落,郭通就已抽了刀,绣金刀一下,炮口和弩箭都对准了他。
疾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