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是敲门经我允许才进来的。”
“……就这样?”
“是啊,就这么简单”萧凉一终于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似笑非笑道:“可我没有想到,连这么简单的错误,他们也并没有反省到。”
一个十多年都没有让你敲门的人,忽然有一天冷眉竖眼地让你滚出去反省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正常人怎么都不会想到是这种小事吧?
施与珠百思不得其解,他甚至觉得是男人在无理取闹,“可是父亲,如果他们对你不礼貌也是因为你的纵容,就因为这样一点小事而让大家提心吊胆不太好吧?”
“提心吊胆?”萧凉一玩味了一下这个词,“原来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你们就对我充满了警惕?不是考虑自己的错误,反而埋怨我不继续纵容你们?”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会将心底的不满透露出来,施与珠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的性格虽然不像列昂或者君笑一样开朗讨喜,却也从没被萧凉一忽视过,高级再造人的身份就决定了他是被男人纵容的一员,此刻明知自己有不对的地方,却不愿意软和一点,而是生硬地转换话题道:“我接到消息说您生病了,不知道要不要紧。因为手上的项目很重要,如果您没什么吩咐,我想回去继续工作。”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萧凉一半边身子被计算机遮挡住,不过显然没有什么问题,除了一贯的面色苍白眼底有熬夜留下的青痕,其他都显示无事的样子。
而被偷偷打量的萧凉一也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不想长时间相处的情绪,于是淡淡道:“虽然让你们回来这个决定是柔壬下放的,但是我也恰好有事情要和你们所有人说。等到明天早上十点吧,回不来的人也不勉强,你是他们中最年长的,到时候我宣布完,你再将我的决定告诉其他没回来的人也行。”
施与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父亲从来没有对他摆出过这样严肃的表情,一瞬间他的脑海中甚至飞快地闪过几个阴谋论,“是很重要的事情吗?镜严还在出战中,父亲生病了他肯定非常担心,这时候强制召回他可能对前线不利。”
言语间隐隐有不动声色的威胁,如果像以前的萧教授可能会出于对松镜严的关心和对战争的考虑而摇摆不定,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问他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然后施与珠就会站在高级再造人的立场提出一系列的建议,这个男人都会乖乖照做。
可是灵魂变了,萧凉一没有属于教授的记忆,他对高级再造人没有日积月累的感情,也没有身为创造者的疼惜,于是在对方眼里,说话的面孔就格外冷酷:“我说了这次召回并不是强制的,有不能离手的事情就好好处理完再回来,你想马上离开我也不会拦着你。
放弃任务的是你,做出决定的也是你,所以不要将自己的失败推到我的身上。”
几乎是对方说“你想马上离开我也不会拦着你”的一瞬间,一股陌生的怒意就像火焰一样从大脑烧到施与珠心里,嗓子里好像吞了一块热炭,烧得舌根和下颚都僵硬,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对着男人冷嘲热讽。
呵,你这个偏执的被我们玩弄数十年不自知的蠢货,离了我们就连饭也吃不下的废物,居然叫我走?!
施与珠觉得自己肯定是被什么远端操纵了,他理智告诉自己应该像平常一样的心态说两句软话缓和一下气氛,但是那一瞬间被驱逐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