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降了些火,又清清嗓子开始怀柔。
他用和缓的声音跟儿子讲道理:“想想你的身份你的年纪,而立之年了,还能随便放荡吗?收收心,你爸已经老成这样了,摊子最后不还是交到你们手上的,你大哥从政,你二哥坏习气多,爸只能靠你了……”
等秦柯从书房出来时,觉得耳朵都灌满了。
伤残人士第二天就吊着手臂回公司当加班狗,涅槃计划已经万事俱备,他必须回去主持大局。
张思远打电话给他的时候,这身残志坚的金主正在雷霆震怒的骂人,就算吊着手臂形象不雅,也没能影响他超常发挥,把手下人骂成狗血淋头,骂着骂着,感觉手机在震动,皱着凌厉的眉峰拿起来解锁一看,满脸怒色立刻跟退潮似的退得干干净净,也没心思骂人了,甚至还‘怪异’的笑了笑,看得被骂的下属们个个心惊胆战。
在外面,秦柯用跟刚才截然相反的温和声音讲电话:“我真没事,肱骨已经打了石膏,就是得当个来月的残疾。”
“你……需要补点钙什么的吗?比如——大骨浓汤煲?”那头的张思远讲得结结巴巴,贫瘠的药膳知识让他犯了难,绞尽脑汁才杜撰出这么个似是而非的营养汤。
“你会做?”秦柯轻笑着扬起了眉,明显怀疑。
“这个~,我可以学。”张思远的厨艺跟药膳知识同样感人,他其实打算让小郑去学。
秦柯是个善解人意的:“算了,你有这心思就行,不会也不用勉强,我主要是担心你把厨房一起煲了。”
“好吧,我也觉得难度比较大。”张思远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害金主断了骨头不说还赔了一笔巨款,心里实在愧疚,就想表现下,可听他这样一劝,为了家里老旧的厨房着想,也为了小郑的工作量着想,决定还是听金主同志的话。
两人讲了几句窝心话,突然同时都住了声,就有点冷场,可也没人挂电话。
张思远等了会,不见对方开口,就想先找话题,结果好像心有灵犀似的,两人的声音又同时响起,还都是一个‘你’字。
两人就都会心的呵呵笑了。
秦柯愉悦的对着话筒让他:“你先说。”
张思远却难得的谦虚起来:“还是你先吧。”
他是觉得自己话题比较挫,说出来更没劲,没想到秦柯迟疑的‘嗯’了声后,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你是不是还想继续演戏?”
张思远下意识就开口呛他:“怎么,良心发现了?”
“我正在开会,”百事缠身的秦柯才没有那个美国时间纠结自己有没有良心,他只管自己言简意赅的霸气侧漏:“你只要说想,还是不想。”
问完手机里却半天没声音,秦柯又重复了一遍,那头的张思远才懊恼的开了口,声音还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