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源的意义,左安迪也不会这样坚持。
宋家源骨子里并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他要是真觉得宋伯年的死无所谓,就不会这样抗拒到医院。有时候当局者迷,越是在意的事情越是不会愿意承认。正因为宋家源的身边没有别人,左安迪才觉得自己责无旁贷,哪怕会惹得对方不满,也不能眼看他将来追悔莫及。
左安迪一人走在前面,宋家源紧随其后。只听不大的急诊室里一个苍老而陌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阿源?”
大概很久都没有人这样叫过宋家源了,连他自己都是听到了第二声才反应过来,转头去看,又端详了一会才认出人来:“李叔?”
那位姓李的叔叔也在让护士上药,见到宋家源认出自己,就催护士草草结束,自己拎着外套朝两人走过来。
他细细端详着宋家源,十分感慨:“有十几年未见啦……你果然高大许多,人比照片上也靓仔。叔叔几乎就要认不出你,刚才叫你的时候,也还曾担心是老花看错。”
这李叔看上去有些年岁,两鬓雪白,衣着与谈吐却十分体面,看得出是受过良好教育并从事高尚职业的人。
宋家源道:“太久没有人这样叫我,我也几乎记不起。”
“这位是……”那李叔似乎是认出左安迪的相貌,觉得眼熟,却叫不出名字。
宋家源坦然而郑重地道:“这位是我的恋人。”
他是第二次当众表明自己同安迪的关系,显然对方是在宋家源心中颇具分量的长辈。但每次宋家源这样说,总让一边的左安迪毫无防备,心如擂鼓,莫名的害羞涌上来,简直想挖个地洞钻下去。说来奇怪,左安迪的脸皮本可算是天底下数一数二厚的,但被宋家源恋人这个身份套在头上,就是让他习惯不过来。
李叔呛咳了一声,老人家显然是不大习惯这样直接。好在他见过世面,并不是思想保守的那一派,从震惊中缓过来,也就没什么障碍地接受了。
宋家源又向左安迪介绍老人的身份:“李叔是宋家的专用律师,从小看我长大。对……我母亲和我都很照顾。”
提到母亲时他显然又想起一些往事,因而约略停顿了一下。
李律师见他感怀,也为此觉得遗憾:“你母亲的丧礼我本该去的,只是那个时候我自己身体也不好,在医院里要出院医生都不准。老了……不中用了,本以为我会先走的,谁能想到你的父母,哎……”说到这里,他一阵唏嘘。
“李叔你脸上的伤是……”宋家源注意到他脸上有些新落下的抓伤,老人的手上也包了纱布,看情形是与人争执过,从脸上留下的抓痕看得出对方应是个女人。他是宋家的专属律师,宋伯年又在这家医院去世,稍一联想,就不难想到李叔的伤势与这件事有关。
“这是……”李律师欲言又止,似是考虑到周围人多,拉了两人到急诊室外的走廊,低语道,“是罗瑶……本来这件事见到你也正想同你提的。我到这里来是要宣读你父亲的遗嘱,但是没有全部继承人在场,遗嘱就无法公布。罗瑶见你父亲走了,情绪激动,非要抢我手上份遗嘱看。我不肯,与她争执了几下,竟然就弄到受伤。”
宋家源道:“你可以告她的!”
李律师拍了拍宋家源的肩膀,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