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轮掌,才释放了情绪般,安坐原处,像要开始倾心交谈。
君悦,我喜欢你这脾气。不是我自夸,能让我一见投缘的人,很少。
宁舒自然地靠近一点,取走我手中空杯。
他又亲自动手,两只空杯摆在桌面,一一斟满,再递过来。
刚才这事,我原不知道。不过既然你和我直说,我也回你一句直接的。宁舒和我碰了一下杯,奸整以暇,家大业大,有家大业大的难处。我下面兄弟可不止三两百,如果谁花点小钱,喝点酒水,鸡毛蒜皮都要我来管,那一天给我四十八个小时也不够耗。你说是不是?
我绝不希望和宁舒直接杠上,可惜这时候,这个是字也绝不可出口。
我答,宁老板时间宝贵,当然不应该浪费。这些鸡毛蒜皮,我让下面的人处理好了。
宁舒呵呵笑起来,君悦,你啊,来,先喝一杯。
宁舒酒量很大,碰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指指我手中的酒杯,喝啊,喝酒见底才有气概。酒不上脸,怎么谈得尽兴?
我笑。
不欢而散,并非我所要的结果。而他要我喝酒,恰好挑中我最喜欢的一道题。
怕什么?
我一口气往喉中灌了一杯,欣然将空杯给了宁舒。
他习惯成自然地负起倒酒责任,他转头随口唤了一人,阿升,去我车里把这酒的存货都拎过来,今晚我和君悦少爷喝个痛快。
附近沙发里站起一个高瘦身影,立即去了。
倒满的酒杯,又再次捏在手中,宁舒才语重心长地开口,鸡毛蒜皮,不是那么好管的。君悦,我赠你一句经验之谈,道上做事,不管大小,先掂掂自己的分量,谨慎一点,没有坏处。
我说,大事或者办不来,不过鸡毛蒜皮,我这点分量也够了。
宁舒无可奈何似的,没得商量?
我奇怪,有商量余地?
也许我的表情做得不到家,宁舒又笑。
他叫的那个阿升拎着两瓶酒过来,恭恭敬敬放在桌上,不说话就离开了。
酒来得刚好,原来那瓶已经被我和宁舒两三下干掉。
几笔酒水费而已,看不出你何君悦也有这点小家子气。宁舒忽然变得通情达理,我说没时间管,却没说不管。钱财身外物,要我代那些不懂事的还帐,也无不可。
我可有可无的点头,等着他下一句。
不料,没有下一句。
林信命人把早准备好的账单取过来,宁舒看都没看,打个响指,招个手下过来,跟着林信付帐去了。
这人如此大度兼好对付,让我大为意外。
早前的如临大敌,似乎太过无聊了。
事情解决得好方便,我打算向宁舒道谢,然后快点下班。
谁知才张嘴,宁舒举起一手,截住我道,君悦,你的那笔帐,我已经还了。礼尚往来,也该轮到我和你算帐了吧?
我皱眉,算什么帐?
宁舒眼神欲醉还醒,偶尔凌厉精光一掠,笑着侃侃说,要讨帐,派人过来打个招呼就是,如果觉得派人麻烦,打个电话提醒我一下也好。积着一堆账单,引而不发,硬要等我过来捧场的时候,当着外人和兄弟们的面,让我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