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羞涩新鲜,带着些不明不白的希冀。
空纸上线条单薄的一个人像,平白就把良辰美景一起画进去了。因为那人在做戏,是个戏子。
“这是我的父亲。”
“不对。”说完,她忽然觉得自己否决得好没道理,还是心虚地把后面的话讲完,“这上面写着个‘溦’呢。这个美人……难道不是李溦么?”
“那时候旦角还是男子扮得多。”童远把画卷了,“其实我也曾怀疑过,可是父皇见过我父亲,他说,这是就是他。
这个‘溦’字是说,画是李溦画的。李溦好歹是个公主,女戏子未免降得太过,父皇不会允许的。”其实到了落雁阁就是妓子,他不过是不允许他们同台搭戏。
姜艳脑袋里有些乱:“你父亲,嗯,你父皇?早年间那些八卦是真的?”
“嗯。那么早的八卦你也听过,不容易。”童远点点头,十分郑重跟她讲,“我只是个挂名的四殿下,我想,这就是他把这件案子交给我的原因。”
姜艳一时半会儿有些没明白透这之间有什么干系:“嗯就是说,因为你不是他的亲儿子,所以就叫你来查这些乱七八糟虚无缥缈的东西?”
“对。”童远想起乔淑仪的话,“因为我本就是个不该存在的人,而李溦和没名字的李相公也是早不存在的人。
所以最后真查出什么东西,也可以轻轻抹了,不过是,需要父皇狠狠心罢了。”
“那,怎么办?”姜艳脑袋里忽然被塞了这么一堆东西,想半天,最后只得出个结论,“我们跑吧?”
童远看着她久久没说话,姜艳有些闷,都这样了,难道不该跑么?反正按书里那些故事的走向,只要是查秘密,最后查不查得出来,总是要死的,死人才最保密嘛。想到这里姜艳忽然一顿:
“咦?是不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死了也会像我一样,所以大着胆子不怕死啊?”
“不是。”他是想,之前怎么就没想着跑呢,“只是觉得跑了没意思。”
姜艳把童远稳在屋里,自己颠颠儿去送锅碗,回来的时候,在两个屋门之间犹豫不决。
这时候童远突然从里边打开了房门,温和地看着她:“你回来啦,我不多待了。今天说了这么多,都累了,早睡吧。”
说完他就往外走,既而走到了姜艳近前,接着推门进去,见她不走,就笑笑跟她挥手:“明天见。”
姜艳什么都没说,扭头进了自己房间,关门,原地站了半天,看着自己扭曲的影子在墙上突突地跳,既而听见自己的心口也在突突地跳。
不能怂,她想,睡不睡得到在此一举。
姜艳对这自己的床愣了半天,掀了掀褥子,下面是一张粗苇编的大席子。自荐枕席是这么玩的么?这个天儿睡席子,太傻了。
一刻钟后,姜艳肩上扛着床被子,手上抱着个枕头,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