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让你跟我一起赴黄泉。你明白么?”童远这么说着,袖口的小燕子自己钻了出来,孱弱的翅膀扑棱着,扫到了姜艳的额角。
“啊是。”姜艳看着他,觉得自己脑袋转得太慢了,隐约间竟然浮出了一个词,色诱。
恍惚间记起,这血滴是自己的,抬手看袖口,有浅浅的血印被雨水晕开。四月十六,又是虫尸和血外渗的时候。
“但是,刚刚发现,你不配。”他轻轻吐出这个词,耐心地看着姜艳的眼睛,一点点暗下去。
自己想是一回事,被别人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尤其是这人是童远。
心里的沮丧和羞耻很快就变成愤怒,冷冰冰地筑起堡垒,架起大炮。
童远松了手,轻轻松松就在床边站了个玉树临风,他瘦骨嶙峋地病着,那也是有病梅雅致的讲究。然而,他说她不配。
姜艳仰卧在床上轻轻笑了一下,她手里拿着萤石,懒洋洋地冲他摆了摆,莹白的冷光晃来晃去,非常晃眼:“所以,这个小玩意儿,爷是赏给奴了吧?”
童远冷冷地看着,没有应她。
姜艳利落地从床上翻下来,走他身边,拍了他的肩膀一把:“行了,别这么小气,若是我真的也去落雁阁,不比他们当红的花姑娘差,一块萤石而已,我留个念想。”
她轻飘飘地从他近前走过去,其实屋子里很空,根本不需要“当心脚下”。
她走过去几步,心里酸得很,又不甘心真地生气,她觉得自己每次生气最后都会沦为一个词,幼稚。于是她就笑吟吟地讲:“等四爷死了,奴家偏要去给爷烧纸,爷啊,那时候您也拦不住奴家。”
她顿了顿,觉得这时候哽咽很丢人,因为哭得没立场,缓缓放出这口气,又慢慢接上,“当然还要多谢四爷给台阶,奴家惜命,本也当不起同生共死的佳话。”
可不是么,连这档子非死不可的缘由都不配知道呢。
姜艳这么想着,莫名就把自己的气给捋顺了。
姜艳突然往床边一探手,近在咫尺的屋门上一声巨响,电光火石间,姜艳横刀一挡,偏锋一转,刚好卸掉迎面刺来的一剑。
“又是你?”来人半截铁面具捂着下半截脸,声气极不耐烦,“别废话,把人交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卖力地爬向完结(奋斗脸)!
第51章第五十一章不死
风湿雨冷,来人提剑而立,身上的血腥气激得姜艳一个寒颤。
姜艳看不清他的脸,却听出了他的声音,卫机。
她下意识一跨步,想把童远藏在后面,伸手一挡才意识到不对,屋里很黑,恰恰是她这个动作越发暴露了童远,手上还攥着块萤石,正巧明明白白把人给照了出来。
这时候想收手,她又觉得蠢,抬头去看童远,童远正在看她。
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