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定定地点了点头:“嗯。”
她先寻了一处较近的假山躲了踪迹,远远地看着薛平芜又闯进那一片厮杀之中,任如月华般的剑光绕身,轻轻松松地救回了她那几个好友,心底暗生了几分崇敬之情。
可如今的境况也容不得她诚恳地道出那份深切的感,只得与闺中好友们偕同离去。
薛平芜见她们安然地慢慢走远,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落地,一手叉腰一手提剑,微喘着观望眼前的情景。
这么多的人,她好像有点打不过。
想到此处,薛平芜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正准备折身离去时,边角处的一抹月白落入了她的眼底。
薛平芜忍不住一愣,下一刻便是提剑直往那边而去。
隔着暖黄的灯光,她于纷乱之中对上了那一双明亮温和的眼。
如风过清池所泛的微波,一脉脉搅乱着她的心。
果然是子书哥哥。
薛平芜看着护在程景寒身侧的人被兵士层层围住,不由得心中一紧,凝气一跃,便是突破重围,到了程景寒的身前。
仔细算来,两人已是有七日未见了。
七日。
可现在的情形根本容不得他们眷恋温存,她对上程景寒担忧的眼,只得提剑而上,直面那些敌人。
程景寒本就算是杨志忠携带入宴的,并无显赫身份,那么荣桓,也理所应当不得跟来。
故而,现如今护着程景寒的,都是宫中的侍卫了。
宫中侍卫本就不必上阵杀敌的士兵,很快便落了下风,可四周皆是敌军,他们也无路可退。
眼见得程景寒就要被人所伤,薛平芜连忙横手而过,揽过了他的窄腰,剑随身动,月华般的剑光乍现时,染了一地刺目的红。
已是无人与她共战了。
薛平芜看着四周横放的尸殍,心头一紧。
她抬眼对上程景寒的眼眸,只觉险些坠入深渊的一颗心,倏然被他提起,安定异常。
“阿芜,别怕。”淡然自若又坚定异常的声音,让薛平芜握着剑柄的手逐渐用力。
无声之中,她微微颔首。
子书哥哥如此镇静,那想必定会有援兵前来的。
如果她能拖到援兵赶来,他们定能化险为夷。
果不其然,在包围他们的将士齐齐举剑砍来之时,直对他们的剑锋霎时顿在半空之中。
是爹爹他们来了。
薛平芜看着不远处执剑带过一片血雾的薛泽山,整颗心都平平稳稳地落了地。
她紧紧抱住程景寒的腰,而后提气而起,跃身间突破了这个已然是不堪一击的包围圈。
程景寒原本是要让她同自己一块儿离去,可是薛平芜回眸看着处于一片厮杀的薛泽山,缓缓摇了摇头:“不行,我要去帮我爹爹。”
程景寒虽不愿让她这样前去冒险,但沉默片刻后,终是颔首:“保护好自己,我等你。”
薛平芜抿唇一笑,眼眸晶亮似繁星璀璨。
她还是折身返去了。
回眸看着她义无反顾的身影,程景寒的心像是被什么紧紧握住,直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现在是不得不离去,留在这里,对他们是拖累,不去接下来的部署,是前功尽弃。
他信得过三叔,也信得过阿芜的身手。
只是,这样的混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