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阵倒戈一说。”
“好,好!”杨志忠忍不住仰天大笑,心底满是愤懑,“那看样子,我也是逃不掉了。既然都是一死,那我今天,也绝不会让你们毫发无损、安然无恙!”
渐渐地,杨志忠的眼底布满了血丝,滔天的怒意之下,是他玉石俱焚的决绝之意。
他缓缓抬起一手,随即一砍而下,下令道:“给我杀!”
转瞬间,这片刻的安宁又是被一片厮杀所取代。
杨志忠虽不比大内高手,但到底也不是纯粹的文弱言官,较量之下,也未能让这些禁卫军伤到他半分。
可是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将士一个接一个招架无力,口吐白沫倒下,心底无比的不安。
眼前的情景悉数落入了他的耳中眼底,刀剑相击的厮杀之声、铺天盖地的浓重血雾……
这些视觉和听觉的冲击,时时刻刻地在挑动着他脑中的每一根神经,直让他头痛欲裂,渐渐无力。
直到这个时候,他终于察觉到了异样之处。
“杨卿,”不远处,赫连城负手而立,静静看着他,扬声唤道,“朕与程公子送给你的厚礼,可还满意?”
在赫连城出声的这一刻,杨志忠的脚下霎时被抽空了力,若不是他反应迅捷以剑撑地,怕也是和将士无二,倒在地上了。
杨志忠只感到太阳穴处突突地跳,格外地发疼。
“你们……究竟做了什么?”他睁大了眼瞪向他们,怒道。
闻言,程景寒垂眸一笑,道:“丞相借了程家的半数货船,让程家委实是亏空不少。在下也不过是在丞相身上讨回那笔债罢了。”
杨志忠听他这般说道,不由得一愣。
他借程家的货船,是为了运来兵器。
想到此处,杨志忠猛然扔掉了手中所持的长剑,器械落地的哐当一声霎时拉回了他的半分神思。
“想不到,程公子的手段竟是如此卑劣,竟在兵器上下毒。”杨志忠咬牙切齿,眼中有熊熊怒火燃烧。
□□涂在兵器之上,触人肌肤,渗入肌理,直至毒发。
当真是好手段!
杨志忠死死地瞪着不远处淡然而立的程景寒,只恨不得将他吞之入腹。
可程景寒却不为所动,依旧是笑得温润:“在商言利,我也不过是权衡利弊罢了。”
原本,杨志忠是想让手下的人将兵器丢弃的,可是转眼又是想到,他们如今已是背水一战,再无活路了,丢弃兵器,又有何用呢?
看着在不远处冷冷观战的赫连城,杨志忠为自己的前功尽弃而心痛如绞、悲愤异常。
无声之中,他将手探入了袖口,再次行动间,已是地对着赫连城将袖箭射出。
袖箭破空而来,直直射向了毫无防备的赫连城。
但令杨志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赫连城竟是闪身躲过。
杨志忠一击落空,也失了先机,让人重重包围,齐攻上来。
冰冷的器械无情地刺破血肉,破开肉绽的声音响在耳畔,格外地清晰。
杨志忠垂首,看着环绕插在自己腰腹的长|枪,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红得刺目。
他已是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了,只抬头望向赫连城所站的那个方向,禁不住笑开。
嫣红的鲜血流溢在他的唇角,映得这个笑容尤为诡异,无端让人生寒。
赫连城尚未理解到他笑里的深意,耳畔便是一声惊呼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