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持续了数个时辰,直到自己肚子咕咕叫了,才从婢女那儿得知人已渐渐散去。
房中的烛火映着喜气的一床被褥,游龙戏凤的图案叫人脸热心跳。婢女在一旁伺候着,时而过来递些茶水。
还是有些口干舌燥的,轻轻唤了声,叫茶水再端过来些,只听得有人走了过来。唤过的婢女却无应答。
她又惊又喜——终于来了!这个人,也不想想自己等得多少不奈!盖头下看到一双男人的脚,红色的靴子上精致的秀着龙凤图,白边一尘不染。这个未来的夫君,还真是讲究!
自己坐着没敢动,只等着他先开口。
他没来床边,走到圆桌前坐了下来。桌上是夫妻圆房前的交杯酒。他似乎轻微地叹了口气,之后便沉默下来。
一盏茶功夫,他站起身走了过来。她的心怦怦跳。
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来,一双白皙瘦削的手伸过来抓住了自己的。
随着他走到了桌前,二人坐了下来。她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盖头缓缓被掀起。眼前是期待已久的心上人的脸。他双眼微红,酒味扑面,看来今晚大宴宾客也是操劳了半天。然而他的微笑那么迷人的,透着大丈夫气息,不容置疑。清秀的五官让人不敢直视。
他放开她的手,端起斟满的酒杯,柔声细语道:“娘子,你我今日大喜的日子,何不饮了这杯合欢之酒?”
她娇羞不已,红晕上脸,也不言语,只端起了杯子。
双臂环绕交汇,酒杯送至唇边。一仰头,那酒热辣辣地下了肚。她满意地闭上眼,陶醉在这即将来临的幸福里。
陈美玉飘飘欲仙。眼前美人相伴,风光无限好。飞黄腾达得太快,颇有些应接不暇。半推半就做了巡抚大人的乘龙快婿不说,还莫名其妙收了当地土豪乡绅马千林的一所大宅院——这哪是他陈美玉的风格?祖上皆为质朴的读书人,即使为官半生也只带着两袖清风而回,何曾接受过此等贿赂豪礼?然而时过境迁,一切都改变了。不顺水推舟见机行事又怎么能在这官场中游刃有余?
他定定神,望着面前的新人,不禁心花怒放。当下挽起她的手,走向床边。
如温玉在怀。春宵一刻值千金。
只有低低地喘息声,他愈发急不可耐。
正忘情时,似乎听得耳畔有人低语,——“相公!”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声音。他惊得睁大眼,定神看去——怀中拥抱的,分明是旧日已过世的妻子——阿英!
毛骨悚然。他大叫一声从床上跳下来,结结巴巴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新娘不明所以,又羞又急。自己浑身□□着,他怎么突然这样?
“相公,是我啊。”她莫名其妙。
陈美玉眼前,是宛若在世的阿英。她眨眨眼,还是生前调皮的模样:“相公,是我啊。”
一阵风吹过,阴冷无比。床榻上的女子面露微笑,甚是诡异。
陈美玉当即昏倒在地不省人事。新娘吓得大叫。
……
窗外黑暗处,小倩面无表情。眼前一切似乎早该发生。
“姐姐,小倩也算替你出了口气。上次你放过马千林,这次我便搅了这负心人的洞房花烛。”她恨恨自语。
陈美玉醒来后哆哆嗦嗦话也说不全,更加不敢与新婚妻子圆房。只是找理由推脱。
几周后情况恶化。陈美玉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