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阵痛袭来。她紧紧攥着白姑娘的手,在产婆的帮助下,一次一次用着力。她自幼习武长大,受过的伤难以计数,可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痛的她死去活来。折腾了一整晚,天明时分,屋子里终于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
木槿怀里抱着孩子,听白姑娘念叨着:“你上一世到底欠了那臭小子什么?今生要这样还他。”
木槿的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她看着臂弯里的孩子,目光中满是柔情,而后道:“姐姐,飞鸽传书给逸阳吧。”
孩子满月当日,木槿终于等到了上官逸阳的回信,可那信上只写着孩子的名字:曦儿,上官曦。
木槿苦涩一笑,挖出了她当年埋在地里的酒,正要揭开泥封,却被白姑娘抓住手腕,道:“你疯了么?才出月,你喝这个?”
木槿的右手紧紧攥成了拳头,笑道:“姐姐,为了这孩子,我已多久没沾过酒了?今日,你就让我放纵一次?”
不等白姑娘再劝,曦儿竟哭了起来。
白姑娘从摇篮里抱起曦儿,塞到木槿怀里,道:“你自己问这个小祖宗吧,看看他同不同意!”
木槿苦涩一笑,看着曦儿,道:“你知不知道你爹有多狠心,恩?”
曦儿躺在木槿怀里,竟不哭了,摇晃着自己胖胖的胳膊,咯咯笑着。
木槿右手食指戳了戳他嫩嫩的脸颊,道:“你啊!”
夜里,木槿哄睡了曦儿,终究有些不死心,又拿出白日里的那个竹筒,索性用匕首将那竹筒劈了开来,竟然真的有个夹层。
木槿拿出夹层中的那封信,展了开来,读后,眉头越蹙越紧。
她索性抱起熟睡的曦儿,走出房门,走到白姑娘门前,问道:“姐姐你睡了么?”
白姑娘已换了睡袍,披散着头发,双手敞开门,问道:“这么晚了,你抱着曦儿过来做什么?”
木槿将曦儿送到白姑娘怀里,道:“我要去安阳,曦儿劳烦姐姐照料。”
白姑娘眉心紧锁,问道:“现在?木槿你是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木槿轻轻点了点头:“姐姐,逸阳需要我。”
就在这样一个深夜,她将刚刚满月的奶娃娃托付给白姑娘,骑上那匹高头大马,朝着上官逸阳所在的安阳城飞驰而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