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的葬礼,很多穿黑礼服的人,很多的花圈,很多的大雨,照片上她笑得很美。
傅斯弈收集了她生前的照片,演唱会视频,夜里无人时,拿出来看一看,有时候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凌晨。
他这么想她,可她从来没入过他的梦,他的梦里永远是一团黑,永远是。
她应该是恨着自己的,不然怎么会不来见一见他,只是见见都不肯啊,她肯定是恨他的。
傅斯弈不止一次地想。
这个夜里,他遗落在静谧无人的月光下,皎洁的月光照在四十六岁的他身上。
仅仅才过一年,傅斯弈两鬓已白,像是苍老了十岁,陈冰问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傅斯弈答不出,也没精力去解答。每每说起,必然又是蚀骨的痛。
渐渐地,他似乎是睡着了。
他做了梦,梦里不再是一片死寂的黑,而是温暖的阳光。
有人在阳光里叫他,朦胧的身影,像是……她
可能幻听了吧,也可能他想她想得疯了。
傅斯弈不顾一切地追了过去,她在前面,没有回头,一直在叫他。傅斯弈追了很久很久,追上了她的一块衣角,她似要回头,然后……
梦醒了。
耳畔只有山间的清风和那千年不变的月光,冷漠地打量他,也仁慈地照耀着他。
“如果……如果能重来,用我余生来换,如果能重来。”
…………
“傅斯弈,你怎么了?”
沉欢疑惑地在傅斯弈面前挥挥手,怎么他一直不说话。
傅斯弈回过神来,略带迷茫地唤她的名字,“……沉欢。”
她是真实的,有温度的,会笑的吗?
“怎么了,”沉欢握着他的手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忍不住想躲,她怕被认出来。“我们该进去了。”
是了,她是真的。
沉欢觉得傅斯弈一整天都特别奇怪,她忍不住唤了声,“……傅斯弈。”
“你不介意我在这里吻你吧。”他很突兀地请求。
沉欢惊的睁大了眼。
他已经将她带进怀里,在她挣扎之前,俯下身吻了她。
很轻的一个吻,像只是在确认什么,他离开时,她还回不过神来。
“我是在这里找到你的。”傅斯弈声音很轻。
沉欢眨了下眼,有些不明所以。
傅斯弈没有再解释什么,他只是再度牵起她的手,向更深处走去。
他们走远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沉欢,我好像比你大了许多。”男人很苦恼的声音。
“放心,我不嫌你老的。”
回应她的是男人被安抚时发出的低沉笑声。
过了许久,沉欢紧了紧牵她手的人,“傅斯弈,你要多锻炼。”
“好”
“多去医院体检。”
“好。”
“要活得比我久。别留我一个人,我怕。”
“好。”我一定死在你后头。
阳光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