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申屠锐的侧妃,她冒然问,太着了声色。
潼野周围多山,夏季过半,正是药材丰富的时候,斓丹被葛春逼着记认好几种常见草药,说以后要经常熬给申屠锐喝,斓丹有些累,但看着葛春严厉的脸,也不敢抱怨。小苏将军是个心大的少年,就在这种情况下还采了很多野果,笑嘻嘻地边走边吃,塞给斓丹被葛春骂了,他就远远离开一段距离,爬高下低好不快乐,看得斓丹牙根直痒痒,还真是陪他出来散心!
回到城里已过午时,在山里不便,午饭也没吃,斓丹累得四肢灌铅,饥肠辘辘,连话都没力气说了。
申屠锐门前檐下设着熬药的小炉,专门派了个年轻的小兵看火,这段时间昼夜不熄的,斓丹进院,没看到小兵,倒见紫孚坐在小凳上,认真扇着火熬药。
她顿时翻了醋坛子,果然不该胡乱想起不该想的人,别提说曹操曹操到,就是不说,仅仅闪下念,人都来了。
紫孚看见他们回来,眼神并没在斓丹身上停留,只是回头向房间里轻轻说了声:“长公主,都回来了。”
葛春和苏易明显然不想搀和到女人们的勾心斗角里,目不斜视地闪到一边,苏易明找人传饭,像这几个女人都不存在一样。
斓橙从房间里走出来,那个从幽暗到明晰的瞬间,斓丹的心猛烈一颤——太像了,斓橙那高昂的头颅,沉冷的目光,都太像斓凰了。
她停在门口,居高临下看着斓丹,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却让斓丹感受到她的倨傲。
紫孚起身,恭敬地接过她手里的碗筷,之前怎么伺候贵主,现在就怎么伺候长公主。她并不觉得羞耻,也不难堪,只有这样,只有依靠斓橙,她才能在申屠锐身边留下来。她也不明白斓橙为什么帮助她,或许只是因为纯粹的嫉妒,不想让斓丹太舒心得意。
“他已经吃过了,你不必伺候,下去吧。”斓橙喝斥下人般对斓丹说。
斓丹愣住,没想到斓橙居然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她,之前让苏易明来支开她时,明明是对她有所顾忌的样子,怎么面对面竟这般无礼?
斓丹也生气了,脸一沉,就要往房里走。
斓橙见了也不拦她,只是冷笑一声,云淡风轻地说:“怎么?不服气?我是当朝长公主,这是前燕王侧妃,”她指了指紫孚,“一旦锐哥登基,她就是皇妃,请问,你是谁?”
斓丹故作不理,继续向房里走,擦肩而过时,斓橙笑了,轻声说:“你是个辜负他的贱人,害他几乎丢了性命,你确定……他对你还是一如往昔?”
斓丹已经跨进房门,但这几句话像刀子一样,把她的心生生刺出几道血口,她一咬牙,她确定!她不要听斓橙胡言乱语,虽然申屠锐消气需要时间,但他的心一定没有变!
房间里很阴凉,房侧的小窗正开着,徐徐的风把床帐吹得微微摇曳,申屠锐靠着枕头半坐在床上,正静静看一本书。
斓丹抿着嘴,沉着脸,脚步很重,有那么点儿摔摔打打的意思,走到床边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申屠锐眼睛还落在书上,对她置若罔闻。
斓丹咽了口唾沫,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她双手一撑床沿,“你打算怎么处置紫孚?”
申屠锐有些艰难地翻动一页书,不看她,也不回答。
斓丹的委屈突然就爆发了,她不怕申屠锐发脾气,不怕他为难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