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调子反问:“难道什么?”
斓丹沉吟了一下,心一横,下了重饵,她抬了抬身子向后动了动,让他进来,到底还是害羞了,脸红到脖子,也有些疼,她捂住脸,哽咽起来,“你让她当了你的皇妃吗?”
申屠锐一时脑子又发懵了,哼了哼,身体紧绷起来,闷闷说:“什么皇妃!我问她想去哪里,她说凤扬,我就送她去了……”
斓丹还捂着脸,哭就没哭了,只剩害羞。
申屠锐轻轻拉开她的手,双眼深深冥冥,有潭水有星光一样水亮闪烁,他直直看着她——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中箭倒下的瞬间,还会看见她,而且异常清晰。整个世界都暗了,唯独有一束光照到她身上,她惊慌失措,尖叫痛喊,好像中箭的是她,他怀疑自己倒下去用了很长时间,长得看见她跳下马,向他跑过来,那一刻……这张脸就是丹阳的脸了。
只有他的丹阳,才会为他那么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斓丹也在看他,从他被笛声唤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上天的心意!这个男人是她的,是这个世界上,她最能理直气壮拥有的人!
她撑住他的胸膛,弓起背来吻他,所谓底气,就是两情相悦,两心相知——她再不是依附于他的藤蔓,在她离去时,他脸上的痛楚和绝望,让她明白,他也是需要她的,她也能成为他疲惫的心能依靠乘凉的大树。
他离去时,他没有及时出现在门口时……她动摇了,怀疑了,可是现在,她比此生任何时候都确定,他还是她的,必须是她的。
反客为主,是因为……不仅他拥有她,她也拥有他,不管他是北漠质子,还是大晏皇帝,不管他姓诸戊,或姓申屠,他只是那个人,陪伴她爱恋她同时也需要她陪伴,也被她爱恋的人。
他是个好老师,以往所学让她此刻无往不利,他沉醉了,她也陷落……去往只有他俩才能一起去往的云端深处。
申屠锐觉得这一夜难得的好眠,身体精神都在一种久违的愉悦放松中醒来,以至于他没睁眼就先微微笑了笑。
手摸索了一下,床畔竟然是空的!
他猛然睁眼,心中有难言的惊恐——就如那一夜,他在她怀中安眠,觉得世界再纷乱,他仍有栖身之所,可是一转眼,她就离开了,他的世界只剩比潼野城还残败的废墟弃地。
就因为他经历过伤害,知道这种伤口如噩梦缠身,才深怕自己在气恨之下,也留给她这样的伤痕。
她的枕头上放了枝油菜花,这个季节哪里会有这个?他拿起来细看,原来是用黄绡做的,她很费了一番功夫吧,做得惟妙惟肖。
斓丹端了早饭进来,申屠锐觉得被她窥破秘密,有点儿孩子气地一转身,背对着她。
斓丹抿嘴一笑,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站在床边看他的背,“原来真的是你……每年四月十二都绑一枝油菜花在我院中的柳树上。我一直以为是哪个小太监爱慕我宫中的宫女,才年年春季以此示意。”
他对着床里闷闷一哼,笨蛋。
“为什么是四月十二?”她疑惑。
“那是我生日!”他总觉得,那一天该和她一起分享,不管是喜乐还是悲忧,他不能出现在她面前,还是想让她知道。
斓丹眼眶红了红,那时的她太不自信了,就连他这样示意,她都没想过会有人默默喜欢着她。她感动,也高兴,更明白地感到,原来她那么早就在他的世界里了。
“可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