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沉蔚就会复活吗?我女儿的眼睛就会看得见吗?!”
她低低凑过去,指著自己的眼睛,“陆澹白,你知道一个孩子一生下来就看不见,有多可怜吗?!你不知道,因为你从没尽过父亲的责任,从一开始你就不知道她的存在,也不想要她的存在,这些年你也从没有过付出,你现在又凭什么来跟我要这个父亲的资格!”
她眼眶是红的,“孩子你别做梦了,弥补我庄清研更是笑话!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被你的人亡命追杀,从悬崖摔下,命悬一线,身上大小伤口十几处,在医院躺了整整一年,手术、各种手术……还怀著孕,生孩子大出血,鬼门关里走一圈……生完孩子,又得了失心疯……要不是姑妈死命拦著,我就要被送到疯人院……”
“哈哈哈哈……”她笑起来,眼泪一串串往下落,“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爱错了一个人,为什么要得到这样的报应!你说!你说啊!”
“我受过的痛你永远不会了解……想弥补……”撕开那些陈年的痛与伤疤,她大笑著,像是再不能承受,在这极致的爆发中,眼泪飞溅,她几乎是吼出来的,“陆澹白你死心吧!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
陆澹白不说话了,脸色异样的白。
他慢慢走过去,忽然一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清研……”他张口想说点什么,但这一刻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下一刻他表情一顿。
一把冰冷的尖锐之物,正抵著他的胸膛,彻骨的凉意隔著衬衣往里透。
“别再假惺惺了。”庄清研手上就握著一把刀——这是方才餐桌上的水果刀。
她敛住了泪,眼神冰冷地望著陆澹白,“陈年往事就不纠缠了,没意义。说正事。昨天我干了你的组织,今天你来找我,多半也是寻仇。既然寻仇,那咱就痛快点。”
抵著心脏之处的刀锋凉如冰霜,陆澹白诧异看著刀,苦笑,“清研,是我寻仇还是你鸿门宴?我独身而来,而你埋伏了一整院子的人。”
“是,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你出去。”
陆澹白低声问:“就真这么恨我?”
“呵。”庄清研手中利刃蓦地往里一按,陆澹白一声闷哼,白色衬衣顿时绽开血花。刀尖刚穿透衣服与皮层,还没到致命之处,但抵著心脏之处,稍一用力就危险十足,庄清研看著晕开的血花笑,“不相信吗?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陆澹白紧盯著庄清研,似乎不敢置信,胸前的血还在往外渗,他眼里浮起悲哀,“清研,是不是无论我再做什么,你都不可能回到我身边?”
“说什么笑!”庄清研忽地手中再加力,刀尖又进去一分,血更涌,陆澹白脸色更白。而庄清研还在笑,她的刀是最决绝的回答,“都这样了还在一起,那岂不是生相怨、鬼相憎?”
皮肉之伤已让人痛楚,最后一句却真正是穿心之箭,“生相怨,鬼相憎……”陆澹白胸口的血不住往下低落,他在剧痛中忽然笑出声,“哈哈哈……”
下一瞬他手一摆,庄清研还没回神,就见腰间被抵上一个硬邦冰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