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直冲云霄,把夜空熏出一种黄昏般的颜色。
“事成了吗?将军?”与他并绺而行的亲卫阿寺问道。
卫琇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朝着前方虚虚地望了一眼,无声地念了句佛号。
虚云禅师与他约定,若是事情败露,他身死,他的人就会佯装去烧粮草,司徒徵发现后必定以为这是他们定下的计谋,必定将计就计来诱敌深入,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咱们”阿寺看着卫琇,等待他的指示。
“照旧。”卫琇一夹马腹,往火光的方向飞驰而去。
他不自投罗网,又怎么能把司徒徵的网捅破呢。
卫秀领兵出发后,钟荟在营帐中有些坐立不安。
“方才去看过阿枣了?她好些了么?”钟荟问阿杏。
“叫小圆煎了大夫给的药,喝下好多了,估摸着这时候已经睡了。”阿杏拿小铜剪子剪着烛花。
“那丫头真是生了副京都肚肠,娇气得很,只要离京百里一准水土不服。”钟荟笑着靠在榻上,阿杏忙跑过去帮她把隐囊垫在腰后。
“可不是,做下人的倒比主人还娇,”阿杏也笑着骂道,拿起剪子继续剪烛花,“该打!”
“小杏儿,我一直想着等回了京再问你……”钟荟打量着阿杏的脸,烛光把她的圆脸蛋映得又光又润,她恍然意识到,阿杏早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哎?娘子有什么吩咐?”阿杏直起腰来。
“你阿枣姊已经和阿寺定下了,等西北的仗打完,回了京就送她出门子,”钟荟盘算着,“我倒没问过你,有意中人没有?索性把你们俩一起送出去,免得我伤两次心。”
阿杏不由低下头:“娘子莫打趣奴婢,奴婢这模样,什么人看得上……奴婢一辈子服侍娘子。”
“别害羞啊小杏儿,”钟荟掩着嘴笑起来,“和你家娘子说说又何妨?你喜欢什么样的儿郎,待回了京替你物色个如意的。”
“娘子,奴婢真不嫁,”阿杏有点急了,“您早些安置吧,您睡一觉,明儿天一亮郎君就回来了。”
“打起仗来可说不准,”钟荟笑着放下手里的书卷,把手枕在脑后,“横竖睡不着,你再陪我说会儿话吧。”
阿杏嘴唇嚅了嚅,欲言又止的样子。
“等等,你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吗?”钟荟突然蹙起眉头,“好像是马蹄声!”
阿杏刷地白了脸:“娘子……”
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咫尺之遥,军营里警钟和战鼓大作。“有人袭营!”兵士们一边奔走相告,一边迅速拿着刀枪剑戟集结起来御敌。
□□破空的声音此起彼伏,像胡哨一样,伴随着声声惨叫和马嘶,逐渐能听到白刃相接的声音,由疏而密。
钟荟攒住阿杏冰冷颤抖的手,安慰她道:“别怕,外头有武艺高强的侍卫守着,这营帐又不起眼,他们没那么容易找到这里来。”
“娘子!”阿杏一抬起头,脸上全是泪,“奴婢对不起您……”
钟荟怔了怔,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