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很快发出。
柏一点头,心里还在想会视什么事这么着急。
同事把照片和文字资料都发到柏一的微信里,然后拿了又把打印的照片放到她桌上,说:“上午,在希巴姆中北地区,一辆民用飞机被反政府武装分子击落,根据前线记者报道,遇害人名单里有一个中国人。”
轰——
柏一觉得头有些晕,轻微耳鸣。一瞬间,什么都听不见。
生活总是这样,在你以为一切顺利安好的时候赏你一个响亮的耳光,告诉你一切都是你的错觉而已。
很长的时间里,柏一一点反应都没有。
脑子是空的,不知道该想什么,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很木然。
直到同事摇摇她的肩膀,问她怎么了。
柏一眨眨眼,摆摆头,说:“我没事。你去忙吧。”
她木讷地盯着电脑看,想了半天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同事说这个需要快点弄好,那她就快点弄,置入图片,调好字体间距,然后把排版好的文档都发过去。
这一切做得很快,很顺利。
没有打回来重排,一次性过关。
她很平静,平静得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也不知道洛特是什么时候回的邮件。柏一下了班,回到员工宿舍,洗了澡,又看了会书,她才慢腾腾地爬上床,用被子将自己裹住,像一颗笨重的粽子。
房间里没开暖气,冷得像冰窖,连被子都是冰的。
洛特的消息很短,一行字,简单的几个单词而已。
却比房间里的寒气还毒、还冷。
像在做梦。
柏一告诉自己,这是在做梦,等醒来,一切都会回到最初,回到最美好的地方。
对的,都是梦。
——
同事来找她的时候吓了一大跳。柏一的电话不通,消息不回,班也没上,一个人待在宿舍的小角落里,被子凉透了。
她的嘴唇发白,脸色惨白,全身上下冰得快要渗出水来。
同事火急火燎地把她送到医院。
她生了一场大病,醒来的时候大家都在身边。
沈母,穆清,高川……好多人头,看得她眼睛疼。
见她醒来,沈母立马紧握她的手,担忧都写在脸上,“一一醒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头还痛不痛?”
柏一张开嘴,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嗓子又痛又痒。
“你有点重感冒,先别说话,来,喝口温水。”沈母把水杯递到她嘴边,她微微低头,觉得累极了,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
她忽然很想笑,自己又不是得了绝症,为什么他们看她的眼神都这么可怜呢。她才不可怜。
奇怪的是,不管她去哪个地方,总会有人给她打电话,问她现在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柏一每天不知道要报备多少遍。
她摇摇头,觉得真没必要。
过马路的时候不专心,路灯一下变红,她站在斑马线中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