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儿功夫,哪里会是开玩笑的。”
宫懿未喊顾淳为“爹”,他见到顾淳嘴角一抹苦涩,却未在意。轻跃下墙头,闻着身后跟来的声音,宫懿道:“顾前辈可知道我的身子天生经脉有损不能练内功?”
身后的脚步声顿了顿,随即宫懿便被顾淳一把抓住。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若不信,唤邀星堡里头那位青衣姑娘为我把脉便可知道了。即便是知道了这一点,顾前辈可会愿意教我武功?”
“既然知道,那自然不愿。”
“你不能不愿!”宫懿立马应道,“你要教我,要教会我,还得将我教好!”
顾淳摇头,他坚持道:“若要以你性命相博,我宁可此生武功不得传人也总比没了一个儿子要强。”
“……我知道一个法子,是可以破我眼前窘境的。若是用那个法子……”
“不可以。”
宫懿的话还未说完却已被顾淳打断。
“你知道?”
宫懿讶然。
顾淳沉默了要有许久,方才点了点头:“因为你娘便是用的这个法子练的功夫,我自然清楚。当年我不知情,你娘也没告诉我,我俩便瞒着你娘的师父私定了终生,结果后来还是给她师父知道,结果她师父拒绝为她施针,只为逼我与她恩断义绝。”
宫懿不知当年的事情经过,那日武林大会上听闻那些人说出这件事情宫懿本以为……是顾淳负了他娘,是顾淳抛下了他们娘俩,幸得宫垣帮助,他们娘俩这才有了去处。只是,这么一来却给宫垣招来了恶名。
“我哪里舍得让她死,所以我应允了,照她师父要求的修了一封书信给你娘自后离去,四处去寻解除之法。哪晓得两年后悉知浅桦楼被灭无一人存活,当下我心如死灰恨不得也这么随你娘去,可却被我师父所救。他老人家性格乖僻,你想死他偏不让你死,只说若我能学会他的本事,要死要活都随我。我敌不过他,没辙,只得应承了下来。可哪里晓得十几年的光阴,我刻苦习武,竟不再似以前那样儿女情长了,脑子里想的都是要给你娘报仇。”
“所以你两年的时间建成邀星堡还将邀星堡做大,成了第二个当年的浅桦楼?”
宫懿忽地联想起来了,他娘亲名中带有一个“星”字,这邀星堡之名……莫不是……?
“不错。正当我打算逐个击破参与当年那件事情的门派的时候,我收到了你爹寄给我的书信。当我知道她为我生了个儿子、原来我在这世上还有个儿子的时候,什么报仇不报仇的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我儿能够平安无恙。”
宫懿不由得沉默,对顾淳重视他之心,他心有感动,可是对于顾淳为他而泯却仇恨他怎的都无法赞同。
若是他,定要那些人全家老小的性命以作赔偿;谁若阻他与心上人在一起,定要血洗那人全家方能痛快。
“我只愿你安好,你若想杀什么人,告诉我,我为你去杀。你若有什么仇恨,告诉我,我为你去报。我功夫算不得登顶,却也是不差的,你想做的我都能给你做到,独独求你不要去沾惹那邪门的法子。你娘离我去了,难道还要我睁睁地看着我与你娘之间唯一那么一点血脉也离我而去么?”
若是放在之前,宫懿未经过那么多事的时候,顾淳对它说这么一番话,他兴许就答应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