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不知天高地厚的神放置于昆仑莲池,且取了个雅号,叫作昆仑玉。昆仑玉沐了池水,没几日化成了一女子。
女子名天白。
天白一出现,昆仑的神明们面面相觑——这个女子,同壁画上所绘的神族之祖,简直一模一样。
在天界研究天白身份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冥司为了弥补灵石丢失、鬼气难以镇压也正手忙脚乱。在暂且压下鬼气后,当任的冥司之主神荼第一次上了昆仑,向天界要回灵石。
可这石头已化人形,且化的不是一般的人形,天界自然不想给。天界一向瞧冥司不顺,鬼气森森的内里,披着个仙山的皮就妄与昆仑同称神。有着这一层莫名的自傲,天界言语间就带出了很多不屑,即使他们这次很不在理。偏偏神荼是冷酷易怒的性子,加上多日来压制鬼气费了很多心力,立刻就冷了脸。
和谈无效,两厢打了起来。因着天界司战的神不在场,天界神明们很快败退到了天白所在的莲池。正巧司战之神荒禺也在莲池。
这个石头所化的女子十分厉害,同荒禺一起将神荼重伤打下了昆仑。
神荼在鬼使的护卫下回到冥司,只匆匆交代了十殿事务,就闭关于天子殿。
这一关,就是三万多年。
虽然时间长了点,考虑到当日伤重的情势,还在情理之中。
可神荼闭关不到一年,昆仑与度朔相连的山轴忽然断裂,冥司沉入深渊,昆仑升上九天。沉入深渊的冥司借着地底浓烈的浊气压制住了鬼气,这才安然了万年。
而这惊天动地的响声,也没能让天子殿的鬼帝醒来。
发展至此,已无可挽回。
情况虽严重,但并不足以让孟姑娘如此惶恐。
孟姑娘道:“十四,鬼帝这回,怕是要和天界开战了。”
她的声音如此平静,我楞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开战?为何开战?”
孟姑娘道:“我曾问你,冥司像不像是冥司。”顿了顿:“鬼帝尚在的时候,冥司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依孟姑娘所说,冥司之主神荼以冷酷无情闻名。原本恶鬼厉鬼作乱,十殿会根据情况判刑,可到了神荼手中,基本不管人道轮回,“失手”打死的鬼魂数不胜数。有了这样一个鬼帝,下面的鬼使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而鬼使与鬼使之间,也遑论交情,整个冥司,像是冰天雪地的气氛。
三万多年前,天界瞧冥司不顺,冥司自然也不可能对天界有好颜色。神荼去昆仑那一遭,带的全是武将,本就做了打一仗的准备。天界除了战神荒禺,其余皆不足为俱,只是没想到跳出了个厉害的人物,才让神荼吃了亏。以神荼的性子,这个仇不清算,这鬼帝的位子他白坐了这几十万年。
孟姑娘说,天界理亏,加上冥司之主闭关不醒,两界的矛盾奇迹般地缓和下来。及至万年过去,没谁再提起当年那一桩子事情,冥司也因鬼帝不在,相待如冰的状况渐渐变成如今的安然随和。如今鬼帝醒来,这个战却要如何开?
毕竟人心不复当初。
“所以鬼帝才破了枉生城的锁鬼阵。”孟姑娘道。
我大惊:“难不成?!”
锁鬼阵一破,虽恶鬼能抓回,恶鬼的怨气却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净化的。否则怨气长留凡尘,必定影响凡尘运势。这是天界需要处理的事情。
神荼,这是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