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酥梨眼珠一转,便住了嘴。
就听她道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知道你会怀疑我。”唐故筠轻笑了一声,“我也是听人说的,别多想。注意脚下,就在前面了。”
两人都没提起唐故筠失约的事,仿佛不存在过。但谁都清楚,那些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终将成为一个疙瘩横在心间,隔开两人距离愈行愈远。
萧君逸将手中还滴着血的剑往地面一掷,在溪边洗了把脸。
齐烽栓好马走来也洗了洗。
“为什么不把我留在那儿。”
“嗯?保护殿下是我的职责……”
“你是歧王。”萧君逸烦了这些敷衍的话。
“是。”
萧君逸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眸,一反常态的波澜不惊。
“你知我并无治国之才,更无心去当一个昏君,保我有何用?不如待我登上皇位,再将皇位交与你?”
齐烽皱着眉道:“萧君逸,话不要乱说!”
萧君逸笑了起来:“你看,现在就开始指名道姓了。难道我说的不合你意?那行,我换种说法……”
“你是这么想我的?”
萧君逸看着齐烽就差扑上来掐死他的架势,没有说话。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从眼里看出什么。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有生于乱世的哀怨,没有为他们而牺牲者的悲痛,没有,什么都没有。两人都太会隐藏情绪了,也是,生在帝王家,稍有差池,便将万劫不复。
除了午夜梦回,没人会为牺牲者哀悼,从被迫踏上这条铺满血腥的路起,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在一山洞间,有人点了火,唐酥梨跟着唐故筠走进去便见刘金珂哄着一孩子睡觉。
“巧巧!”走近了才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更看到吴巧巧几乎半边衣裳染血,仿佛心头遭遇一击。
“嘘。”刘金珂伸出手指在嘴边比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站起来小声道,“血不是她的,她才睡着,不要吵醒她。”
唐酥梨吓坏了:“怎么回事?”
“我去给她找身换洗衣裳,你们聊。”刘金珂冲唐故筠微微一点头,便向外走去。
看到这个小动作,唐酥梨心里不是滋味,两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有默契。
“她的父亲是魔教中人。”唐故筠道。
只一句,就把唐酥梨的话堵的哑口无言。
“他为了重回魔教,不惜让他女儿来接近你们。”
唐酥梨依然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道:“她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
“荀邕村被血洗了。只有她一人活了下来。”
“……”你为什么能这么平淡地说出这句话,人命在这里果然一文不值吗?
可不是,连自己都麻木了。
“是昏君的人,他们也查到了。”
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哭声。
“娘……”
吴巧巧不知何时醒的,他们的对话不知听到了多少,只是侧躺着一眨不眨地看着火光。
唐酥梨不忍,走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巧巧……”
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安慰的话。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她不是第一次体会,能理解她的心情,却不是她所有的年纪。
“苏姐姐……”吴巧巧过了许久才哽咽着接下去,“爹爹让我跟你玩,只是为了确认你的身份,爹爹是大坏人……外面来了好多坏人,他们……他们烧了我们的家,杀了我娘,杀了吴伯伯,还有阿兰……还有,还有好多好多人……爹爹带我我逃了,可他也死了……我……”
“对不起……”唐酥梨摸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