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了一个下午,后来你娘铁青着脸又带着你离开了。”
“那下一步呢?血祭七蛊铃后的下一步呢?要把七蛊铃回收么?”
眼前雾蒙蒙的,除了近在咫尺的事物什么都看不清了。两人说话期间,四周再次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七蛊铃只能由你来驱使,只要你不愿意,没人能夺走。”曲似玉又开始好一阵咳,好半天才擦了擦嘴角道,“非要说的话,不过是有些人有些仇,不得不报。和慕容世家的没什么不同,我们都会不惜一切代价……你并不是无缘无故被牵连的,苗无因才是。”
“两败俱伤值得吗?”
“身在江湖,很多事都身不由己,有些恩怨不是你说不报就能放下的。”
并非无情无义,互相算计,只是身不由己罢了。
以蛊续命的滋味不好受,却没见他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仅是冒着虚汗,说话声时不时有些颤抖。唐酥梨于心不忍地抽出了匕首丢给他:“有什么话一起说了吧。”
“你还真是……”曲似玉说着又哇的吐出口血来,喘了两口气说,“苗无因让我给你带句话,不过现在看来没有说的必要了。”
“什么话?”
曲似玉摇摇头,拿起匕首对准了心脏,气若游丝道:“假如你没有回来,没有看到这一切,而在某天得知了今日之事,那么你会放弃复仇吗?”
唐酥梨没有说话。
在这里除了漫山遍野的蛊虫,再也没人听她说话了。
心中只有一句话回荡。
两败俱伤,值吗?
无居峰彻底成了座无人敢踏足的“死山”,常年被烟雾笼罩着,稍稍靠近那些烟雾,便会被从烟雾里钻出来的蛊虫一拥而上,便是神医也回天乏术。
整整半年的恐慌过去了,无居山下百米开外,聚集起了各方势力人马。各方都来过不少人,死伤不计其数,装备倒也一次比一次精良,似乎打算和唐酥梨死磕了。
唐酥梨站在悬崖边上,望着崖下山雾,一动不动。
“来了来了!又有人上来了!”
喘着粗气赶来的少年叫奚天鸣,无居峰事发后闯进来的。这山还闯的十分有理有据:“是这样的,年前有位夫人曾救了在下一命,那时在下胸无大志,见她甚是厉害,便问她还收不收徒,那夫人说‘若你不想过寻常日子了,便去找五音教之人’。如今在下找着了,你看能否收留在下,对了,此钗为证。”
那时唐酥梨刚驱蛊打退一波暗杀者,懒得听他胡言乱语,见他不是与他们一伙的,便没去管他,没想到他就真的宁愿被蛊虫追的满山跑,仍是鸡飞狗跳的留了下来。许是真过腻了太平日子,闲的发慌。
唐酥梨轻轻嗯了声:“这次来了多少人?”
“就两人,看着挺年轻,还就只围了面纱,身上背个大包裹,没准身负绝世武功。”
“你继续守着。”唐酥梨倒是没太在意。
见到两人时,唐酥梨松了口气。是唐故筠和刘金珂。
“食物和水,还有一些草药。”唐故筠放下包裹道。
“辛苦了,不过以后不用来了。”
“什么不用来,你这除了虫子,可连水都不能喝了,我们要不来,过不了多久你就得……你是打算出山了?”刘金珂反应过来,问道,“唉,你这脸好点没有?常年在这儿不见天日的,能好起来才怪,也是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唐酥梨却说:“你们带着天鸣出去吧,我大概还得等半个月。”
“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