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贴身衣服还好说,她带了换洗的,此刻正好可以更换,就是外套比较麻烦了,她以为只是短途旅行,所以只背了一个背包,唯一一件厚外套就穿在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替换的衣物。
被鬼怪捅穿的窟窿不小,她遮挡住了前面也无法遮挡住后面。
一路上有行人朝她投来了奇怪的眼神,
在火车上经历了一段危险的奇遇的贝安,心下敏感,总是觉得在那样的眼神下面隐藏着不怀好意。
于是,她急匆匆的在城边的路边摊位上买了一件朴素的军大衣款式的棉袄,勉强一穿,既替换了她身上无法再穿的破衣,又保暖。
贝安坐在前去终南山的大巴上,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会遇见什么?
贝安到达终南山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她只能现在山下寻了一间旅馆住下。
冬天是旅游淡季,旅馆空荡荡的,房价也不贵,老板痛快的给了她一个低廉的折扣。
她背着双肩包走进房间,点开空调的通风功能,大衣也不脱,合衣躺在了床上,屋顶上有表示着年代的发黄的痕迹,贝安定定的看了很久,突然,翻了个身,面朝墙侧躺,她的背后是脏兮兮不知多久没有擦过的玻璃,窗外冻的硬邦邦的天色和光秃秃的树枝组成的清冷画面看着让人觉得寂寥。
贝安连个余光都不愿意施舍给外面的风景,所以她也没有注意到隔着一条街道的光秃秃的屋顶上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人,是南山。
他仅仅只穿了一件单衣和单裤,脸色被冷风冻的苍白,鼻尖发红,但他面色平静,身体丝毫不为寒风所动,依旧挺直站在那里,眼睛几乎一眨都不眨。
南山自从贝安出现在火车站的时候就发现她了,他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去买衣服换掉身上穿着的奇怪的左胸口前后对称的破洞。他在贝安走后,拣起了她丢在垃圾堆中的破外套,观察着破洞周围的痕迹,南山脸色一变,他完全可以想象的到贝安可能遭遇了什么。
但是她居然活着,万幸的是,她活着。
让她活命的力量可能就是真人所说的那股来自于时空之门内部火焰,在她危及的时刻保护了她的命。
南山不知道的是,贝安已经完全想起了一切。
她此时正面朝着墙壁无声的落泪。
之前下定的决心在那些纷乱的回忆面前溃不成军,那段时光她怎么舍得忘记?她记起了,又怎么舍得离开南山?
贝安的眉头如同打结的麻花紧紧的纠葛在一起。
她长长的叹出一口浊气,将心中难以平复的心情暂时逃避的压在心下。
贝安粗鲁的抹了一把脸,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问清楚。
她要问清至真人,当初……为什么逼着她又跳进了时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