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你能不能对我友善一点,兄弟如手足,情人如衣服。”
“林司是你的衣服吗?”祖曜泽被噎着,谢锦年冷哼,不理他继续看手机。
“谢锦年,我有跟你说过,林司家里的事情吗?”
谢锦年不笑了,他把手机放去了一旁,烟也灭了,勾着身子,说:“没有,你讲。”
林司的父亲在他六岁的时候出了车祸,当时车上有他跟他母亲,林司是亲眼目睹。他刚醒来时意识不清,不记得车祸的事情,林柳顺水推舟,就说他父亲去了外地上班,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林司是暂时忘记,并不是失忆。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面对死亡,第一次知道,父亲不会再回来了。
他开始害怕、不安、惶恐,他需要开着灯开着门睡觉,不愿意一个人独处,更讨厌坐车。但可惜,因为丈夫的去世,当时的林柳必须更加努力的工作才能保证母子二人的生活不出现改变,同时也可以稍微麻痹自己,让她稍稍逃避这场不幸。所以,相较陪伴儿子,她选择了打拼事业。
林司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母亲带他去墓园扫墓,林司在车上已经无法忍受不适,等到了地方,便开始情绪失控地哇哇大哭。林柳这才意识到林司的不对,但为时已晚。她是个手段强硬的女人,虽然工作依旧繁忙,但她每晚必会看着林司,不许林司开灯,不许林司抱小熊,要求林司必须坚强,克服恐惧。
林司一开始还会哭闹,后来会了跟林柳周旋,等林柳去睡后,悄悄拿出自己的小熊,打开床头的小灯,等早上起来立马再把他们藏起来。
可能也是因为要背着母亲做这些,心惊胆战,一次林司忘记开灯,那一觉也睡着了。
表面上的习惯可以矫正,但心中的不安与感情上的缺失却不那么容易填补的。初中时林柳带着林司回到她母亲家,林司换回京籍,开始住校。初中的男生多以成熟,而且他们班还有三家父母离异。学生们不会拿家庭关系随意取笑,加上林司成绩尚可性格随和,与所有人都关系不错。
这也是谢锦年对林司的印象,优秀上进,为人谦和,如果祖曜泽不说,他都快忘了林司是单亲。
缺爱,还缺安全感,难办。
谢锦年问:“你什么打算?”
祖曜泽说:“我想搬去上海。”
谢锦年一听顷刻起身,他指着祖曜泽几次张口都欲言又止,他问:“你搬,你打算怎么搬?你用什么理由搬?你工作不要了?事情不办了?”
“北京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电视电话会议啊,实在不行我飞回来开会都可以,科技这么发达,交通这么便利,怕什么?至于理由,就说北京霾大我不想待了,实在不行就说实话。”
“你想可真好,我问你,你的实话是什么?你还打算出柜?你是不记得去年被禁足是吗?你今年还要再来一回?你要真说了,你这次大门都不用出了。”谢锦年被他气得脸都红了,他坐到祖曜泽对面,拿过茶,还烫手。祖曜泽等谢锦年喝完了,才开口,“那你能不能把林司调回北京?”
“祖曜泽!”谢锦年火了,提高了音量,“你能不能实际点!”
“我也在跟你说实际的。”
“我看谈个恋爱是把你谈昏头了。”
“论昏头,你可没资格说我吧。”
谢锦年听他暗指宋仕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