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什么形状的?”
唐辰睿沉默数秒,脑中豁然醒悟,然后渐渐变了脸色。
戒指上的花型字母xxw,是她的姓名首字母,简洁明快,室内灯光通明,这么近的距离,她不可能不认识。
除非,是看不清。
唐辰睿抬手抚过她的眼睛,长长的眼睫之下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咋看之下与以往无疑,非要在近焦之下才能发现她眼中已经失却的光芒。
她什么也没有再说,但他已经全然明白。
唐辰睿抿了一下唇,然后忽然开口。
“出去。”
“??”
唐辰睿转身面对一旁的邵其轩和韩深,重复道:“你们出去。”
于是,都出去了。
席向桓看了一眼向晚手中拿着的那一枚钻戒,像是明白了什么,转身也静静地出去了。关上病房门的一刹那,恰好看见向晚被屋内的那个男人用力搂进怀里的画面。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终于关上了门,转身离开了。
其实早就该明白的,唐辰睿当真是说到做到的一个人,说了不会放手,就是绝不放手,不会再给其他人任何的机会。
……
屋内只剩他和她两个人。
唐辰睿抱紧她,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眼睛看不清……多久了?为什么不说。”
“其实不说才是对的。”
“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喜欢你。”
席向晚唇角一翘,虽然视线一片模糊,窗外漫天星光都连成了一片,但心里这一刻却反而真正心明如镜。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她微微笑了下,缓缓开口:“……唐辰睿,litost,你比我更懂。”
litost。
这是一个很难翻译成其他语言的捷克语,它的第一个音节是重度长音,读起来让人想起幼犬的哀号。米兰昆德拉曾为它痴迷,给出了一个精准的定义:它是人们突然发现我们自身的可悲境况后产生的自我折磨的状态。
“一觉醒来,我就发现我的眼睛出了问题,看得见,却看不清了,再怎么睁大眼睛仔细去看,也没有一点用处……”
小时候也不是没有读过海伦凯勒的故事,那时候也曾经意气奋发地大声朗诵过‘给我三天光明,我将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长大后当上了检察官,也不是没有读过潘再清和范广印的故事,001和002的视力都可以奋战在检查一线,她也曾壮志酬酬地表示‘要学习先进!要向人歇眼不歇的境界靠拢……’
却未料到一语成真,现在她真的成为那样境地的一份子了。这个病,治不治得好,很难说,如果治不好,那她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如果恶化,那就更糟糕。
这种情况下她能怎么做呢?真的要像前辈那样,从此无心爱沙场,任它放大镜随身带?
“唐辰睿,我今年二十六岁。”
这句话一说出口,眼泪忽然就下来了。
或许是她还不够有好定力,人生才走完二十六年,往后的日子这么漫长,她没有那个心力可以说服自己依然能够在模糊的世界里坚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