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道:“我干嘛非得跟他在一块,你到底来干嘛,不说我就送客了。”
广岫道:“难得来师弟家中走走,还想多看两眼呢。要不要去拜会一下柳大人?哦,柳大人这会有客,还是莫去打搅了。”他坐在石凳上啃桃子,吃完了还将桃核揣进怀中,说要带回去种。
广陵了解他什么德行,也不再搭理他,果然广岫憋不住了,说明此番来意,要他帮忙寻人。
广陵道:“我这会得在家中扮孝子贤孙,出不了门,帮不了你。你也是,好歹停云观里呆了十年,连这点寻人的本事都没有,日后别说自己来自停云观,我丢不起这人。”
“师弟教训的是,若我不无能些,怎么衬得出师弟的英明神武呢?”广岫赔笑,“你帮我分析分析,一个人如何会在世间完全消失,根本无迹可寻?”
广陵道:“人不可能完全消失,即便精元尽散,肉身腐烂,也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你找不到他,或许是因为他被某种力量控制,生息灵元皆被彻底隔绝。”
广岫一拍手掌:“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依师弟所见,该怎样才能找到他?”
广陵发现自己又进套了,可兴趣已被勾起就很难压下去,对那个彻底隔绝人世的秘境,他十分好奇。想了想,他道:“你当真什么法子都试过了?”
广岫一个劲点头:“但凡我会的都试了,不会的也硬着头皮学了,差点走火入魔了都。”
广陵嫌弃得瞥他,他那点能耐确实是够难为他的,反正清闲,他道:“你可有要寻之人的……”
“有有有!”广岫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囊,里头全是云谨用过的东西,若非他是男人,恐怕连肚兜都会在此列。他殷勤得将那只草雀递过去:“这个好使,他整日怀里揣着……”
广陵不理,在里头翻找着,自一只玉冠中拣出一根头发丝来,以灵法驱动,发丝轻舞间竟慢慢幻化出了云谨的模样,如一副画卷氤氲在眼前。
“此人男生女貌,福薄之相。虽有富贵命,却无自由身。命格多舛,有灾劫将至。”
广岫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看广陵:“你什么时候会看相了?快来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大富大贵之命?”
广陵横他一眼:“你就是一世的穷劳命,想大富大贵,断了命根子入宫当太监吧。”
广岫撇嘴:“不是就不是嘛,何必这么嘴毒……是不是有办法了?”
广陵没理他,加紧驱法,云谨的模样徐徐散去,聚为一副繁杂星图,氤氲而动旖旎万千,看得广岫目瞪口呆。
“愣着干什么,快来帮我!”广陵额上沁出细汗,看上去十分勉强。广岫赶紧驱法助阵,两道白芒如涓流入海,化为条条银线般的细芒,融入浩淼星图之中。半晌过后,星图一角闪现一个光点,隐隐闪着微芒。
广岫道:“那是什么?”
广陵收功,疲乏得坐了下来,道:“那是你要寻之人的命星,命星赢弱晦涩无光,看来够呛。”
广岫担忧道:“可知他在何处?还来得及救么?”
广陵道:“此人出生皇家,命星应处北极紫微宫。这星图虽算不出他生前之处,却可算得他命归何地。”
广岫听得心都凉了,命格既定无可更改,看来云谨真是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