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王苦笑:“让狗咬了……你就住这种地方?”
楚离给珩王倒了碗茶,喂着他喝了几口,道:“横竖不过方寸栖身之地,无甚要紧。王爷的伤可还行,要不要去看大夫?”
珩王摇了摇头,看向广岫,还没开口,广岫便挥了挥手:“不用说了,我去还不成吗。真是,上辈子一定欠了你们的,记着日后封赏有功之臣,别忘了老伙计我。”大义凛然昂首出门,留他二人慢慢叙旧,满心哀叹:果真是一世的劳苦命。
可惜他到底还是去晚了,诺大珩王府已被查封,王府中人逃的逃散的散,一干无关紧要之人也没人有空闲去对付,唯有王妃有些份量,被捉进了大牢。
广岫叹了半晌的气,没奈何还是打听了地方,先去探探再说。
王妃被押在刑部大牢,广岫本想找到她带了人就走,却在大牢内见到了更加了不得的人。
那人浑身是伤血肉模糊,被两条铁链束住手脚吊在半空,鲜血还在嘀嗒往下淌。
起初广岫并未看清模样,只是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细看之下,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不顾一切冲进牢中,斩断锁链将人放下,他感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如同那日误伤了他时一样。
那样深切刻骨的恐惧惊乱,在想起他其实并不是卫翊时稍有缓解,却还是足够令他害怕到浑身发冷。
“卫翊……卫翊……逍,你怎么样?”
逍双眸微微睁开一些,嘴角微弯,露出一个虚弱的笑:“还好,你……还知道我是谁……”
广岫斥道:“现在还扯这没用的干嘛?你怎么回事,怎么会成了这样?”
逍没来得及说便咳出了满嘴的血,广岫大致一探就知道他此时五脏六腑俱受重创,肋骨不知断了几根,还能有一口气在全靠逍的修为在撑。若是卫翊,早死八百回了。
“你要折腾自个儿玩去,别拿卫翊的身子折腾!”广岫又急又气,渡了灵力过去,却如杯水车薪,无济无事。暗怪自己怎么就留了他一个人。
正是心急火燎之时,他又看到了十分不想见到的人,那气定神闲故作潇洒的模样真是让他怎么看怎么不爽。
广岫怒道:“是你将他伤成了这样?”
肖乾林拢着手道:“是他先来刺杀我的,来而不往非礼也。知晓你看重他便特意留他一口气,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虽不念父子之情,我却不能不顾血脉之亲。”
广岫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一口啐他脸上,抱起逍道:“我若是带他走呢?”
肖乾林道:“那便走吧,一个死人和将死之人,对我而言都没有丝毫的用处。”
广岫眉心一皱,道:“那一个活人呢,珩王妃对你有没有用?”
肖乾林笑了笑,道:“可惜,她已经不算是活人了。”
“你说什么?!”
“不过略受凌、辱,她便扛不住咬舌自尽了——你瞪我做什么,这些龌龊事与我可没有半点干系。”
想起王妃素雅平和古井无波的模样,广岫咬了咬牙,怒瞪着肖乾林:“最好真的与你没有关系,否则我绝不饶你!”
肖乾林叹了口气:“说这种话,不怕天打雷劈吗?”
感到怀抱的身体虚软单薄,广岫紧咬着牙,脚步如飞。逍被颠得难受,口中边说着慢些边往外涌血。广岫赶忙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