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丢了。要是暴露了殿下的计划,别说你一条小命,就是咱们哥儿几个都得玩完。”
“好在是有惊无险,你们说他那几个侍卫都让咱们干掉了,他一个人能跑到哪儿去?”
“放心,那种养尊处优惯了的受不了苦,何况又受了伤,跑不了多远。”
“唉,你们说咱们干的这叫什么事儿……”
“呸,说这做甚!上头让咱们干嘛就干嘛,办好了日后有的是好日子过,要是办砸了,就等着掉脑袋吧!”
“是是是……”
“老六回来了!”
“大哥,人往西边去了!”
“追!”
丧家之犬。
云钰觉得这四个字形容现在的自己再适合不过。
母亲记忆中的茶园早已面目全非,等待他的唯有满目荒凉与凛凛杀机。
他在护卫掩护下仓惶而逃,根本不知道此时身在何处。
肩头的伤已痛到麻木,疲累之下他脚步虚浮头晕眼花,踉跄着坐在一棵大树下。树影如伞投下凉意,他长长舒了口气。
寒来暑往春尽夏至,天道如此,何况凡俗人间的起起落落?
他看着树影之上细碎的晴空,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什么都不愿再去想了。
危险的气息随着脚步声逼近,他却十分平静,连眼都未睁开。
此一生享尽荣华半岁无忧,比起那些艰辛度日艰难求存的寻常人家,其实已算是十分够本,何必再去苦苦挣扎?
嘴角浮起一抹苦笑,但愿下手之人干脆利落些,不要太疼才好。
预料之中的刀却迟迟未落在身上,他等了半晌,睁眼看了看,一个高大英挺的身影正好挡住他眼前的光,将一个杀手踢飞出去,片刻又侧转身子架住一柄刀,反手夺过来,抹了杀手的脖子。
果真是干脆利落。
六七个黑衣杀手很快就倒在地上,或死或伤,看着这凭空冒出来的人,和他们的目标一样惊愕。
云钰甚至想过会有神仙来救自己,都没想过他会来。
“留尔等一命,好好想想,回去该如何交差。”肖长离随手一拨,长刀钉在为首之人耳旁,刀柄微颤,鸣吟不绝。
四名杀手爬起来便逃。
“殿下。”肖长离走到云钰身前,想了想,伸出手去。
云钰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咬咬牙自己站了起来:“你来做什么?”
肖长离道:“路过。”
云钰盯他一眼,没有说话。肖长离跟在他后面,能清楚看到他几乎被血污染红的后背,左肩一道血口已开始变黑化脓,心中一紧,上前一步:“殿下的伤应尽早处理。”
云钰切齿:“废话。”
找了客栈叫了大夫,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肖长离一口气算是松了下来。
从茶山回到县城有近半个时辰的路程,云钰硬是不要他扶,咬着牙让自己走得不至于东倒西歪,可他的精神和体力都已濒临极限,还没下山就晕了过去,最后还是被肖长离抱来的。
这个人情,他是不欠也得欠了。
醒来时已是日落西斜,云钰一动身子便痛得一头冷汗,眼看屋内无人,忽觉有些心慌起来。
勉力起身,挪到外间倒了水,连喝三杯才觉那焦躁之感褪去,听得外面有些吵闹,慢慢推门,来到走廊上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