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躲。
人到这个时候是最可怕的,无望,所以无惧。
康海没再刺绪,表现出一副泰然的神色。
“宁广武,你是聪明人,现在放下武器自首,到了法庭说不定还能留一条命你常在河边走,肯定比我懂。但是,你现在要是杀了她,我保证,你绝对活不了。”
求生是人的本能,即使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依然如是。
穷凶极恶的歹徒康海见得多了,那些人往往虚张声势,叫嚣着要和人质同归于尽,其实心里都怕死。不过是喊得声高些,好为自己壮胆。
宁广武也只是一个人,一个坏事做尽还想活命的人。果然,康海话音一落,就见他执刀的手开始晃。
卫生间的门忽然悄悄开了一条缝,爬出来一个人。康海眼皮一抖,站直了身板,继续对宁广武说:“你太不明智了,与其在这里做困兽斗,倒不如想想林文升去哪儿了。你们也是多年的兄弟了,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他竟然这么对你,太不讲义气了,你现在要做的,是把他做的罪恶勾当,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们,这样你就立功了。你意下如何?”
康海语速极慢,又极富迷惑性。宁广武动摇了,神情飘忽不定,拿刀的手愈加晃得厉害。好在那女孩意识已经恢复,知道躲开不长眼的刀子了。康海用眼睛估量了下那人距宁广武的距离,继续不动声色地说:“我大概能猜到,是谁向林文升走漏了风声,你想知道吗?”
“谁?”宁广武仰起头,浑浊的眼珠紧紧盯着康海。
很好。他的注意力全被调动起来。康海余光瞥着他身后,略有一丝紧张。
“他是——”
砰!宁广武倒地。
康海迅猛向前,夺下往下掉的刀。候了多时的警员迅速冲进来,将其拷上。
获救的女孩一屁股坐地上,惊恐万状。
康海拍怕她肩膀:“别害怕,你得救了,是这位女士救了你。”
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没傻,康海舒了口气。
宁稚荣扔了玻璃杯,惊魂未定:“他不会死吧?”
康海给了明确的安抚:“放心吧,不会。”又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宁稚荣忽然瞪大眼,指着地上缓缓睁开眼皮的人:“潘健,快,看他死了没!”
宁稚荣今晚险些命丧潘健毒手。